奶娘一聽駱老太太這話,當即大喊冤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又將方才同駱文說的話說了一遍。
宋玉靜趁勢便指責道“宋元春,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般對七哥兒?你別忘了,饒是你是妾不過也是個身份高些的奴婢,可七哥兒可是這駱府實打實的主子。”
宋元春似是被嚇到了的模樣,立時跪到了地上,擦著眼角的淚,哭訴道“冤枉啊,主母,這可是天大的冤枉,這奶娘就是看事情敗露了就全怪罪到我頭上,我可是實打實對七哥兒好的。”
駱如煙也忙跪了下來扶住哭得直不起腰來的宋元春“都是那奶娘打胡亂說,我娘對七弟可好了,我這幾日甚而都有些吃味呢。”
駱文皺眉,指著奶娘道“你還不如實招來?”
駱卿見狀,禁不住都要笑出來了,自己這父親可真是個好父親,可真有意思,到了如今這地步還偏聽偏信,護著宋元春。
她很想讓駱文好生看看,這個家被折騰成什么樣兒了,可她只能垂著頭一言不發地站在一邊兒,這時候她不能再冒進了。
奶娘也想活命,當即是不管不顧“七哥兒自抱到如春園你就沒來瞧過他,連抱也沒抱過,怕是七哥兒長什么模樣你都不知道!”
“主君,你可聽見了?她宋元春就不是個好的!”宋玉靜不依不饒,“你還要偏著她?都到這時候了,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駱老太太被吵得頭疼,一揮袖,將桌上原先放著的茶盞給砸到了地上。
隨著茶盞掉落地上發出的碎裂聲,一屋子的人也霎時沒了聲,滿室寂靜。
“你們夠了!”
駱老太太深吸了口氣,眼眶隱隱有些濕潤。
她沙啞著嗓音,問道“七哥兒丟了的事兒可報官了?官府的人手更多,也好盡快尋到七哥兒。”
駱陽明是這個家最為明事理的人,也當即附和道“為今之計確是報官才是上上選,將七弟先找到再說,至于是不是這奶娘做的,到時候報官了,官府自會查出來。”
宋玉靜還想說什么,被駱陽明一個眼神阻止了。
駱陽舒雖是宋玉靜生的,可與宋玉靜不是一條心的,當下便道“就是,報官吧,反正我是信春姨娘的,春姨娘良善,必然不會做出這等事的。”
宋玉靜瞪了駱陽舒一眼,駱陽舒自討個沒趣,又被自己新近娶的夫人悄悄扯了扯衣袖,癟了癟嘴,到底是住了嘴。
這一幕駱卿自是收入眼中,她只是沒想到這大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還能制得住她這向來不愛拘束只愛花天酒地的大哥哥。
而宋元春心頭更是慌張,這事兒若是查出來不是這奶娘做的,那奶娘的話他們必然會聽信,她到頭來也是討不得好的。
“這報官他們會不會將七哥兒給……”她狀似很是擔憂七哥兒的模樣,對那奶娘許諾道,“你說,你只要說出七哥兒在哪兒,再多的銀子,就算是傾家蕩產,我們也會救七哥兒的。”
奶娘不止搖頭“我沒有啊,我哪里知道七哥兒在哪兒啊,就連那銀子也是昨兒春姨娘給我的,偏她還不承認。”
駱卿靠近駱陽明,輕聲在他耳邊問道“若真的是奶娘抱走的七弟,緣何還不說勒索之事啊?為何還等著今兒被人發現抓起來啊?”
駱陽明蹙著眉頭看著她,她也坦坦然疑惑地回看向駱陽明,眉眼間還帶著對被偷走的七哥兒的擔憂。
駱陽明收回目光,上前一步。
“祖母、父親、母親,我覺著七弟許不是這奶娘偷走的,要是真為了讓我們拿銀子贖人,該早來信了,但是至今為止一封信也沒有。何況,要是奶娘偷走的七弟,她該不會再留下來了,到時候若是被發現了可就走不了了,再笨的人也不至犯這么個錯。”
駱如月又怯生生地哭了起來“報官吧,快報官把弟弟找回來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