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他這些年的天下第一可真是白當了……
……
……
李征現在很后悔,非常后悔。
他后悔自己為什么沒帶一把劍上來。
易凌的傷勢雖然不輕,可在李征內心那無數次的推演之后,他卻發現了一個相當令人絕望的事實——
如果現狀依舊持續下去,那么無論他怎么躲閃,易凌也絕對能在重傷倒地之前,踏進他身旁三步之內。
一旦被易凌近身,劍氣便再也施展不開。到了那時,手無寸鐵的他,又該如何應對易凌那把大名鼎鼎的江湖扇?
靠他當年剛入崇劍門時,學的那幾套三腳貓一般的粗淺拳法嗎?!
心緒一亂,劍法也跟著亂了起來。
好幾劍甚至擦身而過,未能阻擋易凌分毫,他們之間的距離立刻又被縮短了不少。
于是,戲臺之上,出現了頗為滑稽的一幕——
明明受傷的人是易凌,一直被動挨打的也是易凌,可他卻一直在風清云淡地邁步向前;而那似乎占據絕對優勢,不要命一般揮灑劍氣的李征,卻是在不斷向后急退,被攆得就差抱頭鼠竄,高呼“你不要過來”了……
這個二十年前便如同夢魘一般,籠罩在他心頭的身影,在自己歷盡千辛萬苦終于修煉出劍氣離體之后,竟然也不是他的對手么?
那自己苦練這么多年武藝,到底有什么意義啊?!
自欺欺人么?
李征忽而感到一陣心灰意冷。
而他對面的易凌,此時倒是沒想這么多。
一次比武罷了,想那么多干嘛?
傷口很痛,血也流了很多。不過沒關系,比這更重的傷自己也不是沒受過,死不了的。
和以往那些比武沒什么不同。
靠近,然后贏下,就這么簡單
眼中那越來越近的易凌,幾乎變成了一個血人,身上的袍子已經被鮮血染得看不出本來顏色了。
可這樣的易凌在李征看來,卻是比惡鬼還要可怖。
“你,你為何能如此之快就找到對付劍氣離體的方法?!”李征的詢問聲,聽起來像是某種受傷的野獸在悲鳴,“不可能!你根本沒和我交過手……”
易凌聽完一愣,而后嘴角緩緩掛起了一抹非常和煦的笑。
盡管這笑容被腮邊那些殷紅鮮血浸染得有點猙獰。
“這都得感謝我家那位小姑娘啊。”
“她的手段,可比你還要離譜多了。”
“挨打挨得太久,終歸是能總結出些經驗教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