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看到大梨這道傷口,皆是不約而同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幾個膽小的已經捂住了眼睛。
大梨的傷,在黑燈瞎火的山洞里還看不太清楚,這一暴露在光明之下,便把她們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嗚嗚嗚,梨姐姐,你怎么傷得這么重……”
“……少爺,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梨姐姐……”
一時間房間里哭聲四起,還混雜著哽咽不清的說話聲,吵得易行之頭都大了一圈。
“你們不許哭。”大梨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潔白的牙齒用力咬著嘴唇,顯然疼痛已極,“我……我沒事的。”
“好啦,都別哭了。”易行之亦是只得溫聲軟語地勸著她們,“你們還不相信少爺的本事么?”
這話一出口,四周的哭聲竟是立刻小了不少。
‘少爺的本事’這句話,在她們的心目中顯然頗有分量。
“嗯,少爺加油!”
“少爺最棒了!“
“少爺,需要幫什么忙,您盡管說!”
哭聲倒是真的沒了。
因為已經被一片嘰嘰喳喳的,如夜鶯啼叫般的清脆嗓音所替代。
唉,都是些好姑娘啊……
易行之扶著額頭,無奈地嘆氣道“你們能安靜一點,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少爺,鹽水來啦!”
房門外,小桃雙手捧著一個茶杯,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小丫頭卻是一眼便看見了大梨肩上那個形狀可怖的傷口,驚得嬌呼一聲,差點把杯子都摔了出去……
易行之趕緊伸手扶住了她“悠著點!”
小桃一張小臉下的煞白,把茶杯遞給易行之,慌忙躲到了他身后去。
“少爺,是要洗傷口嗎?那用烈酒不是更好么?”
可小桃終究還是關心她的梨姐姐;又捂著眼睛,從易行之背后怯生生的探出頭來,從指縫間偷瞄。
“白酒其實并不能殺菌的,而鹽水至少還有些作用。”易行之端起茶杯,輕輕潤了潤嘴唇,感受著鹽水的濃度,“若是酒真的可以,戰場上哪里還會有那么多閉目等死的傷員……”
“殺菌是什么?”小桃一臉茫然。
“殺菌就是……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易行之翻了個白眼,“最簡單直接的處理辦法,其實是把匕首燒紅,然后按在傷口上……這是把那塊皮膚和傷口的細菌一并同歸于盡的方式。不過那實在是太疼了,而會留下很難看的疤……“
“哦哦!”周圍的姑娘們一個勁的點頭,也不知到底聽沒聽懂……
“梨子,現在會比剛才更疼。”感覺鹽水的濃度似乎差不太多,易行之便把茶杯舉到了大梨傷口上方,神色凝重地對她講道,“一點要堅持住,千萬不能暈過去。”
“嗯!”大梨閉上眼睛,銀牙緊咬,一副視死如歸的可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