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是,血蠱蠱母?”
一旁沉默著全程觀望的唐雨,此時終于忍不住出聲詢問了。
“不錯。”易行之并不打算隱瞞。
因?yàn)楦杏X沒這個必要.......
“自從兩百年前上一任血蠱之主凌玉道人去世之后,蠱母的下落便已絕跡江湖。沒想到如今卻是被易公子得了去......”唐雨唏噓了一陣。
血蠱的上一任主人,其實(shí)叫宋子峰......
這話易行之當(dāng)然只是在心里說說,把手中那胖得快堵住瓶口的蠱母強(qiáng)行塞回了瓷瓶中去,易行之轉(zhuǎn)頭問唐雨道:“你對血蠱了解多少?”
“妾身也只是在羅天教中的典籍上看見過一些記載。”唐雨輕搖著頭,“這世間也許是最了解血蠱的人,方才已經(jīng)死在易公子劍下了......”
“可惜了,在他身上也沒找到什么書本筆記之類的東西。”易行之朝那城門洞下,公孫尋尸體的方向瞥了一眼,“說說你知道的。”
“據(jù)那本書上說,血蠱是一種很特殊的存在。”唐雨細(xì)聲道,“易公子知道養(yǎng)蠱的方法么?”
“大概知道一點(diǎn)。”把瓷瓶放入懷內(nèi),易行之伸手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沙塵,“無非就是把各種毒蟲放在一個容器里,任由它們互相殘殺吞噬;最終活下來的一只,便可稱之為‘蠱’。”
“沒錯。”唐雨淺淺一笑,“所有的‘蠱’,都是遵循這一過程誕生的。排名靠前的蠱物這些年之所以絕跡,也只是因?yàn)槟軌蛱N(yùn)養(yǎng)出它們的毒蟲幾乎都已經(jīng)滅絕。換句話說,只要找到了那些毒蟲,便可以重新創(chuàng)造出這些奇蠱來;包括公孫尋那排名第一的天養(yǎng)蠱,也是羅天教里的人找齊了毒蟲,慢慢養(yǎng)出來的......”
“......而血蠱,便是其中唯一的例外。”
“什么意思?”易行之眉頭逐漸鎖起。
“因?yàn)檠M并不是人為養(yǎng)出來的,而是天生就存在于世。”唐雨抬手?jǐn)n了攏耳畔的發(fā)絲,“關(guān)于血蠱的養(yǎng)育之法,任何地方都沒有記載。而古往今來,血蠱蠱母陪伴了無數(shù)代主人,威名早已流傳于世;但血蠱卻從未同時出現(xiàn)過兩位主人,皆是前一位亡故之后,下一位再繼任.......”
“你是說,這玩意兒世上很可能只有這么一只?”易行之語帶驚詫,“而從古到今,歷代血蠱之主,他們所驅(qū)使的都是同一只蠱母?!”
“正是如此。”
“不至于吧.......”易行之目光飄忽,顯然被這個消息震得有些出神,“有關(guān)血蠱初次現(xiàn)世的記錄,已經(jīng)能追溯到兩千多年前去了。若是你所言不假,那這小東西得活了多少歲......”
“準(zhǔn)確的說,是‘有史可考’的記錄。”唐雨笑靨如花,“江湖傳說中,血蠱第一任主人是上古伯約國的國君,這的確也是血蠱第一次被寫入歷史的時間。而伯約國早在距今兩千三百年前便已滅亡,那時候的人們才剛剛創(chuàng)造出文字......”
“那么沒有文字記載之前呢?那位著名的國君,真的是血蠱第一任主人么?在他之前,是否還有著一些,并未被文字記錄下來的血蠱之主呢?”
“等......先等等......我有點(diǎn)亂......”易行之扶著額頭,趕緊叫住了唐雨。
聽聞這白白胖胖,仿佛只會吃飯睡覺的蠱母,竟然可能已經(jīng)存活了好幾千年,易行之一時間很難接受這個事實(shí)。
別說只是一條蟲子了,就算換成王八,它也活不了這么長時間啊......
“唉,沒天理啊......不是說這些蠱蟲,都沒幾個能活過十年的么?”深吸幾口氣,易行之總算是緩過了勁來,登時仰天長嘆了一聲,“可這幾千歲的老妖怪又是什么情況?”
“其實(shí),血蠱并不算是真正的蠱蟲,稱它為某種‘異獸’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