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仿佛已岌岌可危。
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下,忽聞易行之朗聲一笑,甩手卻是擲出了折扇。
那江湖扇便如流星般疾射而出,徑直飛向其中一團黑影。
“抓住你了!”
神使自付功法鬼魅,眼前之人就快抵擋不住,心中正有些得意。不曾想轉瞬間一把折扇竟是攜風雷之勢呼嘯而至,當下措手不及,陡然中招。
折扇精準擊中神使胸口。他綿延不絕的內息頓時一滯,隨即動彈不得。
揮手接過從神使身上彈射而回的折扇,易行之“唰”的一聲將其打開,放到胸前輕扇幾下,贊嘆道“厲害!羅天離魂掌的確有些門道。要活捉下你,著實費了不少功夫。”
神使四肢麻痹,無法行動,僅剩嘴巴還能出聲。心神俱震之下,神使只得雙目圓瞪喃喃發問,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啊……你明明沒有內力……你到底是誰?!我從未聽說過關家有你這號人物……”
神使口音本就頗為怪異,震驚之下說的這些話易行之更是大半都沒聽懂。
不過這倒已經無傷大雅了。
清了清嗓子,易行之笑瞇瞇地問神使道“我是誰不重要,但是神使大人,如今咱們卻可以好好談談心了。比如說,那神子到底是誰?”
“哈哈!等你死了,你就能知道神子大人是何身份!“神使眼中卻露出了狂熱至極的目光,歇斯底里大笑道,“因為你們一個也跑不了,全都會為我陪葬”
“不好!”易行之心下一驚,飛身上前捏住了神使的下巴。
可惜有些遲了。
神使已然咽下了藏于口中的毒藥,眼中正滲出絲絲黑血,再也回天乏術。
“唉,亡命之徒。”易行之放開了手,對此亦只能搖頭嘆息,“嘴里竟是永遠含著毒藥,真不知道那羅天教給你們灌了些什么湯。”
神使的身軀直挺挺地向后倒下,卻還留了最后一口氣,并未立刻死去。
他胸口如風箱般起伏,仍是掙扎著偏頭看向了易行之,用虛弱至極的聲音詢問道“我……我快要回歸羅天之母的懷抱了……死去之人便能永遠保守秘密。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何,竟會這般厲害?”
“這倒也不算什么秘密。你沒看錯,你們都沒有看錯——我體內確實不存絲毫內力。”易行之俯下身去,在神使耳邊輕聲說道,“我用的東西,叫做‘真元’。”
“你!”神使目眥欲裂,大喝一聲,就此咽氣了。
“也不知這人到底明不明白真元是什么?”易行之聳聳肩,伸手摘去了神使裹在頭上的黑布。
只見黑布之下,那神使的面容甚為蒼老;金發碧眼,鼻頭內鉤,典型的塞外西域人士特征。
易行之在他身上摸索一陣,只從他懷里摸出了一本書,此外再無所獲。
《羅天離魂掌》,這是此書封皮上用西域文寫下的名字。
翻開查看,書中內容佶屈聱牙,甚是晦澀難懂。易行之只是粗通西域文,感到有些不知所云。
“還是等回家再去問問母親算了。”易行之合上書,收入懷中。
燈臺已燃盡了最后一點燈油,火光緩緩消失。
拂手闔上神使雙眼,易行之轉身離開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