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相處得久了,大家慢慢也都發現,老張這人雖然長得挺兇,但為人處世卻是出人意料的和善。所以之后老張的人緣也變得頗為不錯,大家見面老張長老張短的,一來二去也叫習慣了。
關于老張的過去,他不愿提及,父親對此亦是諱莫如深。
不過江湖中以前姓張,臉上有疤又善使長劍,年紀也約摸差不多的,易行之倒是知道一位。
便是那當年號稱“血劍客”的朔州張子梁。
據說這位那叫一個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至極。于江湖中廣為傳頌的最后一戰,便是十年前,他為了自己被某個富紳羞辱致死的未婚妻,悍然仗劍殺了那富紳一家老小三十余口人,連別人家里養的貓狗都沒放過……
而后在官府通緝,官兵圍剿之下,張子梁從此便絕跡江湖了。
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被抓了,也有人說他逃亡西域,躲進了羅天教里去。
至于老張到底是不是那血劍客,易行之也不敢確定;因為那些血腥恐怖的傳說,與老張本人比起來,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既然老張不愿意說,易行之也不會去多問。
畢竟,任何人都是藏有秘密的。并且,每個人也有保守秘密的權利。
老張打開山莊大門,易行之先一步走了進去“老易頭呢,在莊里嗎?”
“少爺,您這稱呼……”老張跟在易行之身后,小心翼翼地回他道,“那畢竟是您的父親,這么叫會不會……有些……有些不合規矩……”
“行了行了,老易頭都沒意見,你凈來操這些閑心!”易行之搖頭晃腦,“他人呢?”
“老爺近日接到崇劍門李征的飛鴿傳書,說要在天州召開武林大會,中原武林大小門派均需派代表前往。無正當理由不去者,均按私通魔教罪論處。于是老爺五日前便已從莊里出發了。”
“李征動作還挺快啊……”易行之摸著下巴,“估計這次也被那羅天教嚇得不輕。‘私通魔教罪’,嘖嘖,真能扣帽子……”
不過論劍大會才剛剛結束,緊跟著又要開那什么武林大會。
看來無論在哪個世界里,‘開會’這件事情,總歸是人類生活的必需品。
“信上還提到了少爺的事。”老張深吸一口氣,于是便開始了滔滔不絕,“少爺此番大破魔教陰謀,實乃英明神武大顯神威,就如同天上那文曲星武曲星同時下凡,老張我五體投地。少爺真不愧一表人才、才華橫溢、溢于言表、表面文章……”
“停停停,夠了夠了,打住打住。”易行之趕緊叫住了他,而后語重心長地對他講道,“老張,實在不會拍馬屁,就不要再勉強自己了。你擱這成語接龍呢?還‘同時下凡’!我都替你臊得慌……”
“是是,俺老張是個粗人,說不明白那些話。”老張猛點腦袋,“不過少爺這次真是給山莊漲足了面子。老爺也大為高興,還留下了一句話,再三強調,要我原封不動的轉達給您。。”
“哦?老易頭說什么了?”
“老爺說,‘小兔崽子,看把你嘚瑟的!’”老張一臉和善的,說出了一句非常不和善的話。
“哼。”易行之鼻孔出氣,“還真是那老兔崽子的風格。”
老張假裝沒聽見易行之嘴里那堪稱大逆不道的言論,面不改色,接著說道“夫人聽說這事,也非常高興,當時就拍碎了一張桌子。”
“拍碎了……嗯,這也是我娘的風格。”易行之撓了撓頭發,“等等,不對!桌子,哪張桌子?!”
“因為夫人聽見這消息時剛好在少爺房間里,觸景生情,于是就……”
“我的黃花梨啊!”易行之痛心疾首,慘叫一聲,“我老早就感覺她看我那桌子的眼神不對勁,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夫人那也是由衷為少爺開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