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
所謂的‘疼痛’,司徒追命在闖蕩江湖這大半生中,已經(jīng)歷過了太多。對于這種觀感,他大概已經(jīng)近乎于麻木了。
“那……那好吧!”話音剛落,綺羅合上雙眼,纖細(xì)指間便有盈盈白光驟然亮起!
……
……
房外。
墻根下,零零散散站著幾個人。
易行之靠著墻壁,往掌心里呵了口氣,輕輕揉了揉手背。
關(guān)離恨被凍得打了個哆嗦,而后慢吞吞地把腦袋湊了過來“跗骨斷魂散兇名已久,魔教鼓搗出來這么些年,從未聽說有法可解啊。弟妹到底行不行?”
“莫非你行?”易行之翻白眼,“要不你去試試?”
“嘿嘿,開個玩笑而已。”關(guān)離恨訕笑一聲,抬眼看著房檐外那些鋪天蓋地的落雪,“我還能不相信弟妹么?”
“說實話,我也不太相信。”易行之聳了聳肩,淡淡笑道,“不過現(xiàn)在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是盡人事,聽天……”
“啊!”
屋子里驟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響聲之大,震得屋檐邊的積雪都在‘簌簌’往下掉。
易行之的后半句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沒問題吧?”關(guān)離恨歪著頭,與他面面相覷,“怎么叫得跟殺豬一樣?!”
……
……
房內(nèi)。
在綺羅那一句‘好吧’之后,司徒追命便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仿佛是有一股冰冷徹骨的洪流,立刻從頭頂百會穴處粗暴地灌入了身體之內(nèi)。而后順著他那些早已枯竭萎靡了的經(jīng)脈穴道一路咆哮奔涌,直達(dá)四肢百骸…………
隨之而來的,便是疼痛。
排山倒海般的劇痛。
聲嘶力竭的尖叫便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這種感覺叫做‘有點痛’?!
司徒追命的額頭瞬間爬滿了冷汗。
在江湖中摸爬滾打多年,他什么傷沒受過?分筋斷骨,刀劍加身已是家常便飯,更遑論那如跗骨之蛆一般折磨了他多年的奇毒。那些在旁人看在難以想象的傷痛,司徒追命自認(rèn)皆可波瀾不驚,連眉頭都不會多皺一下。
可是,而今這種經(jīng)脈驀然被強(qiáng)行擴(kuò)張開來的可怖痛楚,司徒追命是從來沒經(jīng)歷過的。
難以形容,無法忍受;整個人仿佛被一股龐然巨力,由內(nèi)到外,一寸一寸地,撕成了無數(shù)塊細(xì)小的碎片。
如果說,祛除那跗骨斷腸散的代價,是要承受這般苦楚的話,那還真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某一個瞬間,司徒追命的腦海中閃過了這樣的想法,
不過,盜圣不愧是盜圣。
盛名之下,罕逢虛士。
盡管疼痛難忍,幾欲癲狂,盡管他上至頭顱,下至足尖都在因為這劇痛而猛烈顫抖。可是,除開方才那一聲驚叫,之后他竟是再無半句怨言,連悶哼聲都沒漏出一絲。
此間,唯一還能聽到的聲音,便只有他緊咬的牙齒,交錯時所發(fā)出的“咯吱”聲響。
綺羅仍是微閉雙眼悄然而立,手中白光更甚。
如此這般,持續(xù)良久。
不知是疼痛確實有所減緩,還是那般痛苦已經(jīng)超出了司徒追命神經(jīng)能忍受的極限;總之,他如今已經(jīng)連抖都不會再抖了。
若是易行之此時在房內(nèi),他便能夠發(fā)現(xiàn),司徒追命那些裸露在外的干癟皮膚,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緩緩鼓脹起來——仿佛是在吹氣球一樣。
這團(tuán)‘氣球’越吹越大,越漲越氣……終于,在接近某個臨界點的時候——
“嘭!”
它似乎破掉了。
于是司徒追命喉頭一苦,一口鮮血立刻從嘴中嘔出。
這口血惡臭,渾濁,漆黑如墨。飛濺到房中那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