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令。”
“太學令。”
張遠找到司馬談后彼此之間拜了一拜。
“在下今日拜訪是想要太史令幫我一個忙。”
現(xiàn)在司馬遷在太學內(nèi)求學,司馬談也時常去杜縣見自己的兒子,張遠跟司馬談早就不怎么生疏了。
“太學令客氣了,您能用到老夫,老夫高興還來不及,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老夫肯定會助太學令一臂之力。”
張遠輕輕點點頭,拉著司馬談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之中。
司馬談感覺到張遠跟自己說的必定是機密之事,也就沒有聲張。
“太史令,我想讓你帶我去一趟尚書閣。”
司馬談眉頭一皺,也不知道張遠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太學令您是想要做些什么?”
司馬談作為太史令,修史的時候必須要知道之前的皇帝跟現(xiàn)在的皇帝都頒布了什么詔書,所以他可以隨意出入尚書閣查閱皇帝詔書副本。
但是別人去尚書閣可就有些麻煩了,畢竟很多東西都是皇家私密,真正的秘密之事不多但也不是尋常官員可以一探究竟的。
“最近研究景帝朝的一些事情,有些疑惑,需要查些資料罷了,太史令不用緊張。”
司馬談雖然心底還是有些晃蕩,但是張遠都求到門上來了,想了想便做了決定。
“下官可以帶太學令去尚書,只不過還請?zhí)珜W令換一身官服。”
張遠點點頭,依照司馬談所說換了身太史丞的官服。
太史丞不過一介四百石的官員,也有出入尚書閣的權力,再加上司馬談帶路就能夠避人耳目。
就這樣,二人一路走到了尚書閣,等待值守尚書閣的官員查驗了印綬這才放兩個人進去。
一進入到尚書閣之中,司馬談便熟門熟路的將張遠引入到了存放景帝朝詔書副本的地方。
“太學令,景帝一朝頒布詔書過百次,副本現(xiàn)在全都存放在此處。
你要什么類型的詔書?”
“給魏其侯的。”
張遠想了想,知道也瞞不過司馬談,便直接說了出來。
司馬談臉色一變,壓低了聲音對張遠說道。
“太學令難不成是想解救魏其侯?老夫勸你千萬不要如此,丞相睚眥必報,若是知道你我今日所作所為,肯定會加以報復。”
張遠故作輕松的笑了笑。
“太史令多想了,我張遠不是什么正直的人,魏其侯與我根本沒什么來往,我怎么可以將自己置身于險境之中,去解救他?
我今日只是好奇心作祟想要探究一些真相罷了。”
司馬談以懷疑的眼神掃了張遠一眼,心中也在犯著嘀咕,不過都已經(jīng)到這里了,他自己不幫張遠找詔書,這里的詔書就這么多,多花些時間張遠也能夠找到,時間耽擱的越長越危險,還不如自己幫他給找到再說。
想了想后,司馬談轉身看向木架,熟門熟路的從上面取下來了一摞詔書。
這些詔書副本還沒有轉換成紙質(zhì)的,都還是竹簡,張遠看這樣子像是有七八份。
“太學令,給魏其侯的詔書都在這里了,你自己看吧。”
張遠感激的點點頭,然后蹲下身子,一份份打開來看。
里面大多都是封竇嬰當官封侯的詔書,景帝朝沒有年號,所以也沒有按時間排列,要不然張遠很快就能找到。
翻了五六份之后,張遠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卷竹簡上只有一行字。
‘事有不便,以便宜論上。’
真的有!
張遠先是找到了答案的欣喜感覺沖上了心頭,然后渾身一涼哆嗦了一下,手里面的竹簡沒握住掉在了地上。
司馬談看張遠的這個反應,心中更是迷茫,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