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張遠來到長安之后,見到了劉徹。
往后做的每一件事情,主動也好被動也好,走得慢也好被人推著走也罷,張遠都沒有過這樣的動力。
權力能夠改變一個人,當沒有太多的顧及便可以實現心中所想,這種感覺便會讓本身的動力加強很多。
從建章宮離開回到太學之后,張遠把劉徹的話跟吾丘壽王還有一些太學內的官吏說了一遍。
當然不包括夜郎部族的事情也不包括那份絕密的造神計劃。
“諸位,太學自打成立以來已經一年多了。
我們一致比不上其他幾個官署,就連典屬國也蓋過我們太學一頭。
大漢這么多機構當中,我們排列倒數第二,剛剛超過將作大匠府。
眼下我們的機會來了,一旦我們徹底掌控了天下官學,數十年之后百年之后,大漢很大一部分的官吏就都出身自太學。
人不可能沒有野心欲望,農夫想要在秋季多豐收一些糧食,兵士想要多殺死一個敵人收獲一份軍功,工匠想要建造萬世不朽的宏偉建筑,商人想要賺取數不清的錢財,為官者人人都想更進一步,而我們育人者的欲望便是要讓天下無白丁,世人皆以出自太學而榮。”
“太學令說的好,諸位此次不僅是太學的機會,也是我們的機會。
做好了我們人人便可更進一步,各地官學到處都是空缺,我可能晉升不了,但是你們都有希望晉升。”
張遠剛剛描繪了一個遠大的畫面,吾丘壽王就開始以各個人的私欲為支點。
兩個人說的都沒有錯,官學興盛獲取最大好處的是大漢的官僚系統,其次便是太學。
換做個人的利益來說,很可能外面那些迂腐的官吏都擔心太學學子搶占他們的位置,但是太學內的官吏不同。
太學的地位拔高,每個郡的官學負責人便都是職級六百石的官員。
現在太學內這幾十名官吏張遠兩千石的卿大夫,吾丘壽王千石的太學丞,其余人級別最高者才是四百石的太學掾屬。
也就是說出了張遠跟吾丘壽王沒有晉升的機會,其余人都是大把的機會放在眼前。
其實運作的好了,在太學的這段經歷也會成為張遠跟吾丘壽王的政績,將來再往上一步不是沒有機會。
“太學令,下官們到底該如何去做,您盡管吩咐。
不說為了自己,就算是為了大漢,我們也愿意鞠躬盡瘁。”
底下立馬就有官吏開始回應了張遠。
張遠想要的太學,是科舉與書院、官學之間的結合體。
在這個時候是改變選拔制度的時機之一,不能說是最好的時候,最好的時候應該在漢文帝的時候,那個時候察舉制才剛剛露出苗頭。
也就是舉賢良方正。
這個時候大漢的舉薦制度才剛剛開始施行,因為大漢處在到處拓張的階段,舉薦制度并不能夠滿足劉徹的要求。
太學這個時候要是能夠展現出自己獨一無二的優勢,說不定能夠與察舉制并立成為大漢的選拔官員的制度。
至于徹底推翻舉薦制度,張遠沒有想過這回事。
推翻舉薦制度等同于站到了大漢所有勛貴的對立面。
即便是在現代社會,大家都說高考是唯一的上升途徑,就真的如此么?
科舉制度發展了一千多年都沒有徹底的磨滅舉薦制度,張遠不覺得自己能做到。
總得給那些大人物的親戚后代留個當官的途徑吧,小人物能有一條路晉升就不錯了。
張遠在當初太學初辦之時,為什么會要一塊學田,其目的就在于為了在日后太學不會在經費的方面受到他人掣肘。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現在太學便是在逆勢而為,將來遇到的困難很多,張遠在一開始就少掉了一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