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知道之后什么都沒有做?”
建章宮玉堂殿上,劉徹盯著下方的一名繡衣使者問道。
衛青也站在一邊,劉徹并沒有想要讓衛青回避的樣子,不過今天過后這名繡衣使者就不能繼續使用了。
“仆不敢胡言,太學丞吾丘壽王將事情稟報給太學令張遠后,就回去了自己的官署,我們自己的人試探著問了問太學丞。
太學丞說暫時先不管,還說這是太學令張遠的意思。
另外杜縣縣府傳來消息,說是太學令張遠下令說要賠償給死去考生萬錢。”
“行了,你下去吧,繼續派人盯著太學。”
“喏。”
臉色難看的不止衛青一個,劉徹也在想自己將太學交給張遠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而且已經在考慮太學令這個位子誰坐上去最合適了。
“陛下,臣認為應該再給太學令一些時間,換做是旁人說不定這個時候就會做一些過激的行為。
安撫死者估計是不想讓事情鬧大,臣想陛下應該也不想看到太學令張遠讓人在杜縣大肆抓捕那些傳謠的考生。”
劉徹頭疼就頭疼在這個地方,現在還有一支宮衛握在張遠手里,讓那些宮衛造反他們不敢,可是抓一些鬧事的學子算得了什么。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大漢官員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抓人,劉徹心里面明白的很。
可是不抓就更蹊蹺了,這種蹊蹺會讓劉徹覺得里面真的有些東西可以挖掘。
另外為什么要賠償給那個自殺的考生啊。
這天下自殺的人多了去了,自己的生命自己不珍惜,跟別人有什么關系?
狗急了會跳墻,兔子急了會咬人。
難不成張遠是擔心自己沒有抓到主要的人,會惹起更大的反應,亦或是讓真相直接就浮出水面?
謠言一直傳播下去那就是謠言誰都沒有證據,張遠這才懶得管,也不去激怒那些傳謠的人。
劉徹心里面越想越偏,一時之間忘了剛剛衛青說的話。
至于到底誰在推動謠言的傳播,劉徹在意么?他一點都不在意。
古今最自信的帝皇,劉徹能排的上前五,他只會認為謠言干擾不了他的判斷,他的判斷才是對的。
“陛下!”
衛青頭一次在劉徹面前硬了一回。
“嗯?”
劉徹眉頭一皺盯著衛青。
“還請陛下給太學令一些時間,說不定太學令能有更好的辦法。”
衛青壯著膽子說道,這個時候的他可跟在戰場上面馳騁的衛青差別大上太多。
“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三日為限,不行就換人,朕還不信了,大漢只有他一個張遠不成?”
操控他人命運的感覺就是這么好,劉徹已經認定了張遠有鬼。
張遠要是知道劉徹這么想,估計直接淚流滿面,真的是人從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臣替太學令謝過陛下。”
為了保密,衛青得在宮中待上三日的時間,劉徹沒有禁足衛青,完全就是衛青自己自覺。
衛青已經打定了主意,就在太仆官署內,靜坐上三日,不上朝不處理政務不見外人,完全跟外面隔絕開來。
審時度勢并且知進退才是衛青最大的優點。
他是大漢最好的統帥,他也是最好的臣子。
不養家臣,不結交高官,不與自己的姐姐衛子夫私下見面。
要不是因為跟張遠的關系太過親近,劉徹心里面不會對衛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也不會有這一次試探。
杜縣。
放榜的這一天已經過去了,朱旦的尸首已經在杜縣縣府內放了整整一天。
但是今天杜縣的縣兵弄了一副棺槨存放朱旦的尸首,并且弄了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