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當即就跳出來了,擋在了張遠身前。
“陛下,太學令只是今日有一物要獻給陛下,這才心生愉悅笑了兩聲?!?
這解釋有些蒼白無力,而且頗是尷尬。
這個時候有人在意張遠有什么東西要獻上去么?
衛青的話在所有人看起來就像是在轉移話題,為張遠的囂張跋扈在掩蓋。
“太仆,今日之事朕不怪罪太學令。
但是朕心里面一直有根釘子,想要跟太學令議論一番。
你先行退下!”
衛青面色掙扎了下,想要再說些什么。
“陛下!”
“退下!”
劉徹拍了下案桌,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衛青再大的膽子跟張遠的關系再怎么好,也不適合繼續出頭了,只能姍姍退去。
不是他怕死,只是不想違抗劉徹的命令,讓劉徹對張遠的反感再加深一層,那可能真的就沒辦法挽回了,說不定衛家也會因此墜入深淵。
但是出了大殿,衛青就跪在了殿外。
不單單是為了張遠,也是為了自己剛剛跟劉徹爭論的那句話恕罪。
跪在地上許久衛青都沒想到以往那個時常謹慎過度的張遠現在是這么了,這劇本跟他們昨夜商議的完全對不上號啊。
隨著衛青離開大殿,大殿上的氣氛再度凝固了起來。
“太學令你沒有什么想說的么?”
張遠沒有再冷笑了,挑戰極限一次就好,第二次就會沒命了。
“臣無話可說。
臣還是堅持囂張跋扈沒有什么罪過,那些表面上看似老實但是背地里卻不知道有多么的陰暗。
而且大漢如今不是教人忍讓謙從的時候了。
陛下!如今大漢應該變一變了。”
在場所有人都覺得張遠剛才的冷笑是小意思,對比這句話算什么啊。
上一個說應該變一變的人,骨頭都成渣了吧。
那個人應該是商鞅。
至于說大漢應該變一變的人應該沒有。
早先數次內亂,都是因為那些諸侯王認為大漢不應該有變化,但是皇帝想有些變化,才導致了叛亂的發生。
“那你倒是說說該如何變?
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今日你走不出建章宮!”
劉徹慢慢的也冷靜下來,張遠怕死,不止是一個人知道。
田蚡早先為什么喜歡張遠,就是因為張遠怕死,好控制。
因為殺張遠的代價太小了,隨意才對一個怕死到極點的人不屑一顧。
當刺殺張遠失敗之后,田蚡認為殺張遠的代價變高了,這才放棄了對張遠的控制。
不過在劉徹這里,殺張遠的代價從來都沒有變過,都是他自己一句話的事情。
“臣為何今日反應如此之大,實際上是因為殿上諸公也都對太學發生的事情有所了解。
而且王御史也應該知道的很清楚,畢竟御史大夫府在太學安插了三名御史,日日監察。
這次完全就是一些人想騎到臣的脖子上。
臣是陛下封的大漢卿大夫,一身榮耀皆陛下加持而來,臣何以會祗辱于小人之手?
臣曾在平陽公主那里聽過陛下為太子之時的事情,陛下一直對呂后時大漢遭受的屈辱而憤慨。
陛下想要洗涮恥辱,臣也想如此。
既然為了洗涮恥辱,那么囂張一些怎么了?跋扈一些又怎么了?
王御史不去想著去彈劾那些想要抵辱臣的小人,而是繼續往臣身上潑臟水,臣難道不能懷疑王御史甚至那些彈劾臣的大臣們就跟那些想要抵辱臣的小人是一貨的么?”
劉徹自己就是囂張跋扈的代言人,這些能夠稱之為千古一帝的帝王,誰不囂張跋扈了?
在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