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遠讓吾丘壽王白跑這么一趟,心里面雖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
“平陽侯曹時殯天,你前腳走我后面就接到了消息,這才跑來長安。
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你先回杜縣去吧,若是有什么消息我會派人通知你。”
吾丘壽王默默地點了下頭,沒有多問冒著小雨騎著馬離開了。
這時候的長安城天色陰沉的可怕。
雨勢沒有變大,也沒有刮大風。
只不過這寧靜讓人心里面總感覺到有一股抑郁之氣無法散去。
遙看未央宮的方向,也沒有發現有什么異狀。
總有人說春雨像是上天的,輕柔順和,哺育萬物。
可現在的春雨總像是陰間刮來的一陣戾氣。
滴落在人的身上讓人渾身難受。
“遠兄,宮里面有動靜了!”
張遠讓吾丘壽王離開后,就換了一身衛青的衣服,之前自己身上的那套淋濕了穿著十分難受。
衛青得到了情報后,立馬就來找張遠了。
“陛下可是有了定論?”
“剛剛有人在宮門處看到未央宮內送出來了百具尸體。
血液順著送尸體的車輛流下來,一整條大街都是血跡。”
“是皇后宮中的侍女還有黃門吧?”
“嗯,據說皇后宮中的大長秋已經被陛下斬首了。”
那些施法作怪的巫人早在昨夜事發之時就被劉徹全殺干凈了。
現在劉徹殺得全都是皇后宮里面的人。
因為那些人不可能不知情。
陳阿嬌都能把楚服叫到未央宮做法,這么囂張跋扈的行為,好像壓根就沒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不過皇后宮里面那些下人即便有意要告發他們也不敢。
告發陳阿嬌雖然有功,但是還是得死。
陳阿嬌是主子,下人告發主子按照大漢律令就是死罪。
不告發那就是包庇罪,也是一個死。
如此矛盾的律法也就是能在這個時候施行下去。
“那些人都是張湯殺得,今日一日張湯都沒有從未央宮出來。
陛下人在建章宮,皇后被勒令不準出自己的宮殿,那些人應該直接被張湯定罪然后執行判罰了。”
“看著吧,這事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張遠看了眼窗外,外面的雨勢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這已經死了快兩百人了,衛青心里面有些不忍,也不懂張遠說的是什么意思。120
“皇后宮里面的人都死完了,應該要結束了吧?”
“宮里面的人是死完了,宮外面的人呢?
皇后自小便居于皇宮之中,甚少與外界接觸,她是從什么地方找到這些巫人的?”
遙想當初,董君都已經快上了劉徹的龍床,陳阿嬌都一點消息不知道,后知后覺到如此地步,也難怪會有現在的局面。
滿心裝的都是情情愛愛的女人,智商確實會大幅度的下降。
僅僅過了不到半個時辰。
外面又有人進到房間中來,在衛青耳旁低語了幾句。
“張湯出宮了,直接去了廷尉府。”
張遠點點頭,如此才是酷吏的行為作風。
一個名聲傳了幾千年的酷吏,甚至比某些皇帝都出名,不狠一點怎么在史書上留名啊。
“青弟往后我們都得小心一個人了。”
“誰?”
“張湯。”
“咚咚咚。”
“開門,快點給耶耶開門!”
小雨之中,一名身著大漢御史官服的男子,腰間把著一柄長劍,身后站著一百多名官兵就站在一處大的宅邸外面。
有兩個官兵一直在敲著這處宅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