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兄,你現在確實有些咄咄逼人了。
大行令也沒有說什么,何必這么揶揄他。”
都到現在了,衛青還對主父偃抱有一絲幻想。
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然是因為張遠不知道再說些什么。
尷尬了有一會兒,張遠才開口問道。
“你知道主父偃回來是做什么的么?”
“知道,他已經跟陛下說了他的建議,陛下會在春日頒布。”
張遠肯定知道這建議是什么,主父偃總共也就那幾件事情可以猜。
“青弟,我也不想再多勸說你一些事情。
你也別勸說我了,咱們完可以看一看主父偃的下場。
打個賭如何?”
“怎么賭?”
衛青現在對主父偃的將來可是十分看好,現在朝堂上除了他衛青最受寵的就是主父偃。
他也想糾正一下張遠自大傲慢的性格,起先低調不爭的張遠才是他心底最完美的兄長形象。
“三年之內,主父偃必定橫遭大禍,死無葬身之地。”
即便自己的小蝴蝶一直煽動著,張遠在主父偃的事情之上也沒有半點懷疑。
這個人必死無疑。
竇嬰能活下來,那是誤打誤撞。
田蚡能活下來是他的性格得到了最根本的改變,同樣的也是因為竇嬰沒有死,劉徹對他的抱怨也因為他放下了權力而散去。
至于主父偃,回來長安立馬就跑去舉報了燕王劉定國,然后劉定國自殺了。
劉徹在位的時候,諸侯王們違法亂紀的大有人在,淫亂王都更是常見的事情。
自打七國之亂以后,大漢的諸侯王就相當于被廢了。
既沒有權力治理王國,也不能任命高級官員,實際上就是被終生剝奪了政治權力。
而且封國的國相都是帝國派去監視他們的。
飽食終日無所作為,一個正常的人還能去干嗎?
再過個幾百年,還能打坐念佛,可擱在風氣這么開放的年代,娛樂生活不就只剩下一項了。
劉徹廢除的諸侯王只有極個別是有造反念頭,其余的罪過看起來很重,但放在任何一個其他的朝代,諸侯王那么做了也不可能被逼自殺亦或是貶為庶人。
當真是諸侯王也不能夠犯罪,犯了罪比普通人還要倒霉。
自主父偃舉報燕國國王劉定國,而導致他自殺之后,大漢諸侯王畏懼主父偃如虎。
不過這并不說明,所有人都怕了他,只是擔心他找麻煩而已。
諸侯王即便無權無勢但還是代表著一股力量的,人家的話語權還是很大的。
起碼入了長安能夠直接去找王太后去訴苦,像張遠他們這些列侯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而某些人上位注定是要得到這些諸侯王的支持,因此張遠斷定主父偃既然開了這個頭就沒有可能再走回頭路。
“遠兄如此篤定?”
“說三年已經是我有些不確定,我要是篤定的話,便跟你賭主父偃一年之內必死。”
“遠兄是覺得主父偃會跟晁錯一樣落個兔死狗烹的下場?
陛下可要比孝景皇帝英明的多。”
“青弟,咱們走著瞧便是。
若是主父偃在三年之內死了,而且是非正常死亡,那么我就贏了。
若是他沒有死,那么我就輸了。
至于賭注,誰輸了就得聽贏了的人的話,心里面也不可以再有芥蒂。”
衛青沒有著急答應張遠的賭注,而是轉過頭去看了一眼主父偃的背影。
心里面衡量盤算了一番,覺得這賭注其實無論輸贏都無傷大雅。
張遠贏了,就代表主父偃這人確實令人生惡,而他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就都是錯的。
張遠要是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