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鹽朗沉默了許久。
在張遠焦灼的目光中,他抬起了頭來。
張遠看到的一副精明的商人形象,狡黠睿智。
“侯爺,小人可以答應。”
無鹽朗考慮了這么久終究還是答應了張遠的要求。
張遠大喜,他原本以為這件事情會不那么的順利。
“那好,明日本侯就派人去你們的店鋪兌換銅錢。
把已經(jīng)弄好了的五銖錢全部換完。”
無鹽朗笑了笑,站起身來向張遠的位置走近了一步。
“侯爺,小人有個要求。”
事情這么順利,無鹽朗即便有些要求張遠也是能理解的。
“說吧。”
“小人希望按照清平坊兌換比例的百分之八十兌換五銖錢。”
什么叫做貪,張遠算是知道了。
還是以一億枚銅錢為例,張遠若是答應無鹽朗的要求,那么他就能以八千萬的成本拿到一億的本金。
假設最終這一億枚銅錢能全部放出去,最終無鹽朗的實際所得是一億兩千五百萬枚五銖錢。
這利潤已經(jīng)過了百分之五十,遠超現(xiàn)在大漢所有子錢家的獲利。
而且無鹽朗絲毫不擔心五銖錢能不能放出去。
在清平坊可是能拿五銖錢兌換黃金的,放不出去他拿過去兌換黃金,張遠還是要虧錢。
橫豎左右無鹽朗都不會賠錢,就這么短短的時間內(nèi),他已經(jīng)全部算計好了。
“無鹽家主昨日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清平坊是吧?”
張遠可沒跟無鹽朗說過還有兌換比例這件事情,無鹽朗絕對是已經(jīng)知道了清平坊的事情,這才能做出對他自己百利而無一害的方案來。
“侯爺誤會了,昨日聽聞清平坊的紙張便宜了許多。
我的子錢莊子平日耗費紙張不比那些讀書人少,這就特地派人多采買了些。
我們放子錢的對別的新生事物都比他人敏感些,底下人采買紙張回來后也把兌換銅錢的事告訴給了小人。”
“哦?原來是這樣。
那無鹽家主以為本侯這番行事,最后能不能成功?”
“小人覺得侯爺既然出現(xiàn)在了小人府上,應當是能夠做出判斷的。”
談起生意來,無鹽朗完全沒有剛剛的恭順模樣。
談生意就是要把雙方都擺到一個平等的位置上來,若沒有這個先決條件,那么必定會有一個人的利益受損。
誰又會愿意看到自己這一方的利益受損呢。
“百分之八十太低了。
本侯是帶著誠意來的。
既然無鹽家主沒有誠意,本侯也沒有必要繼續(xù)留在這里了。
甜點甚是美味,無鹽家主別忘了把做這甜點的庖廚送到新安侯府。”
比橫,張遠還怕一個放高利貸的?
無鹽朗自以為張遠缺了他不行,但張遠眼下卻不吃這么一套。
“侯爺,長安內(nèi)史地界放子錢的可只有我們一家。
其余做生意的可也繞不過我們無鹽氏!”
“你是在威脅本侯?”
“小人怎么敢威脅侯爺。”
“滿長安沒有第二家放子錢的,那本侯就不能放了不成?”
“侯爺!”
張遠自打無鹽朗說出百分之八十那個比例后就已經(jīng)打定主意自己去放子錢了。
就跟無鹽朗說的一樣,整個內(nèi)史地界只有他一家子錢家。
張遠是不怕無鹽氏的,無鹽氏收百分之二十五的利息。
張遠的目的是推廣五銖錢,他完全可以只收千分之五為最低損耗的保證。
無鹽氏敢么?他要是收千分之五連皇家的分紅都付不起。
這個百分之二十五的利息一定是平衡了各方的利益后得出來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