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前面那座宅子就是侯爺要小人帶您去的地方。”
遠遠地張遠看到前面那處宅子門楣上掛著刻有張府兩個大字的牌匾,身體內酥麻觸電的感覺便停不下來。
牽馬的武安侯府小廝走了都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張遠都沒有發現,就這么呆呆的坐在馬上。
跟其他的人家不同,別人家白天大門都是打開著的,唯獨張府因為張遠個人太過孤僻的緣故,除了要出門采買日常所需,這扇大門都不會打開。
愣了有好一會兒,太陽都快要落山了,張遠才從馬上下來,走到了宅院的大門前,開始敲擊起大門。
“咚、咚、咚。”
敲了一小會兒之后,門內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誰啊,我們張家明年的稅都已經交齊了,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
老趙的聲音疲憊之中略帶有些不滿,這些全都刻進了張遠的腦海里。
“老趙是我。”
可能是聽到張遠的聲音,門內的老趙有些慌亂,隔了一會兒才把門栓給取了下來,將大門給打開了。
“公子真的是你。”
老趙原本灰白的頭發現在看起來有朝著黑色轉變的跡象,看起來這一年大家過的都還不錯。
“嗯,是我,你現在很精神嘛。”
張遠掩藏不住內心的喜悅,重重的在老趙背后拍了一下。
老趙也顧不上去通知其他人,想要說的話跟連環炮一樣一個個的冒出來。
“公子您不是在長陵邑的武安侯府么,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
公子您可不知道,我們去長陵邑找了你好多次,那武安侯府的人都不讓我們進去,連通傳都不讓,我們想在長陵邑住下來,那縣令都不讓我們辦理戶籍,這才只好到了離長陵邑最近的陽陵邑安身。
公子,我跟您講,現在府里的人可比之前要多的多,小人整日都煩死了,我家那口子又懷了,您當初還說我不行,我馬上就有第三個孩子了。”
看著老趙根本就停不下來,張遠立馬揮手打斷了他。
“這些話以后有的是時間說,其他人呢?”
在宅院中走了好一會兒,除了一個個亂竄的小孩,張遠一個熟悉的面孔都沒有看到。
這么一提醒,老趙才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讓自己鎮定下來。
“公子您看小人就是太激動了,把要緊的事情都給忘了。
大女帶著我們來到陽陵邑之后,我們身上的錢買了這處宅院再加上之前路上耗費了許多,剩下的只能夠維持一兩年所需。
大女就拿著剩下的錢,在陽陵邑帶著熊大他們重操舊業,開了一家鐵匠鋪子,維持家用,我們不是有您之前保養鐵鍋的法子,平日里打造一些鐵鍋拿出去賣也能夠維持家用了,馬上天黑之后,大女他們就會從鐵匠鋪子回來了。”
陽陵邑雖然是一處縣城,但是物價什么的也不是成都那座郡城能夠比的。
天下十之七八的上戶皆聚集在關中,當初張遠在成都買一處宅子都花了百金,想想看自己留給老趙他們的錢在陽陵邑買這么一座宅子確實也剩下不了多少。
不過,大女是個什么鬼。
“卓文君她也跟來陽陵邑啦?”
張遠說老趙他們這是從哪里來的主見,能拖家帶口的不顧風險跑到陽陵邑來,原來背后是有高人指點。
“怎么了?我不能來是么。”
不知道聽到這聲音該是欣喜還是憂愁,要是說什么卓文君離家出走沒有什么去處,張遠肯定是不會信的。
一個人怕就怕另一個人明明有選擇卻還是選擇一條能夠跟自己交集在一起的道路。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張遠緩緩轉身,對著卓文君緩緩說道。
看著卓文君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