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跟著唐蒙一路走到了驛館的角落處,這里平時就連驛館之中的下人都不會過來。
唐蒙看著四周沒什么人,便在這里停下了腳步。
“張行人怕是已經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情了吧?!?
張遠聽唐蒙這么一說,摸了摸鼻頭。
這就尷尬了,他還真的不知道。
“郎中將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的,就直接說吧?!?
“我此行前來就是因為張行人今日上午對夜郎侯說的那些話?!?
見唐蒙不上套,張遠只能順著他說下去。
“使團官吏所作所為應該還輪不到郎中將來管吧?!?
唐蒙臉上的笑容因為張遠的話幅度變得更大了,他這個人就是如此,越是一個人對他表現出來敵意,他就越開心。
明面上的敵人總要比暗地里陰人的強上太多。
“我確實管不了太多,所以此行前來只是來勸一勸張行人,不管怎么說張行人走之后這西南夷就跟你沒有關系了,而我還是要在這里待著。
我不能讓你把周邊的所有關系全都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大漢的敵人是匈奴,而不是夜郎。
陛下可以把夜郎當成是金庫,但不能夠把夜郎當成是敵人。
從金庫運錢出來,我們只需要修路就行了。
但是多出來一個敵人,不僅要修路,還要派出大軍,征辟數倍于大軍的民夫,搬空巴蜀三郡糧倉之中的糧食,這些都是張行人想看到的么?
若你想要看到這幅景象,之前為何還要安撫巴蜀民心,如此反反復復豈不是顯得朝廷沒有信用?”
唐蒙說的話并不能夠讓張遠就這么輕易地改變主意,因為他跟籍福已經確定了唐蒙跟多同的目的是什么,只不過暫且不知道達到目的的方法而已。
對邊疆任何一個國家采取懷柔政策,都有可能導致邊疆百姓頻頻陷入到戰火之中。
那種代價遠要比早些解決隱患要大得多。
“郎中將不必說了,夜郎國的實力別人不清楚我信,你能夠不清楚?
他們全國上下也就二十萬人口,能夠拿起武器的青壯年男子就是十萬人,這也就是多同口中的十萬精兵。
任憑這十萬人都是那處宮殿中宮衛一般無二的裝備配置,我都不會妄言對夜郎動兵。
若我領兵,只需一千士卒便能夠屠盡夜郎,何須攜帶大量奴軍,征辟大量的民夫,糧食什么的就食于敵還要我來教你么?”
張遠的語氣非常霸氣,唐蒙只當他是在吹牛。
這也是唐蒙根本在心底就沒有想到過用火攻的原因,要是諸葛亮穿越到這里來,怕是會把唐蒙罵個狗血淋頭。
長期跟北方游牧民族作戰,大漢的武將都快要忘了火攻了。
不過歷史上任何一場戰役都存在著其不可復制的特性,決定一場戰役走向的雖然最主要的是兵力,但其實還有諸多細節,若是沒有了這些細節存在,也就不存在會發生弱勝強的例子。
“張行人既然如此強硬,那我也不好再勸說你了。
只是你想想若是開戰苦的可不是黎民百姓,朝著許多貴人的利益便也斷了。
你要是能夠讓一步,我便從自己的份例之中分出一份讓給你,你看這樣行嗎?”
張遠也是夠夠的了,恐嚇不成改成利誘了,唐蒙的手段僅限于此,讓張遠心里面產生了強烈的挫敗感。
這樣一個人的計劃,讓他苦心冥想幾天都沒有辦法猜出來他想要干嘛。
難不成人類的大腦進化了幾千年其實壓根根本就沒什么變化?
“郎中將,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了,你軍中那黃長史原本是商賈之身,黃氏族人是吧?!?
唐蒙瞳孔微縮,暫且沒有回答,認真考慮了之后才點了點頭。
“與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