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囑托一番后,張遠跟衛青便在長安直城門處分開。
張遠第一時間就想要去找王恢,為什么不去直接找籍福,全然是張遠覺得籍福這個時間一定是在丞相府。
講真的,田蚡、韓安國能不給這件事情使袢子都已經不錯了,張遠完全不指望他們能夠大發慈悲幫助自己。
上次出使完夜郎,在建章宮張遠就已經把官服官印都還給王恢了,自己未曾來到這處大行官署移交一切事宜。
如今張遠仔細想想,當初確實有些辦的不妥,估計這些行人以及下面的官吏都以為自己是借著出使夜郎,踩著他們往上晉升的小人。
一進入到官署大門,張遠就略微感覺到了氣氛不是很對。
如今這里不僅要照舊安排與匈奴和親事宜,還要著手謀劃馬邑之謀,而且不能向外透露半點風聲。
這些官吏估計從來都沒有這么忙過。
以往負責對外事宜的時候,都只是懷揣著一個目標而前進,現在卻要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的過著。
“霍眾。”
往里面走了一段距離,張遠總算是見到了一個熟人。
霍眾聽到喊聲,轉過頭來就看到了張遠,連忙上前對著張遠就是一拜。
“下官見過廷尉左監。”
聽到霍眾對自己的稱呼,張遠心里面產生了一些疑慮。
按照衛青所說,自己已經在昨日調離廷尉府,現在已經是期門軍長史了。
王恢制定戰爭開始之前的計劃,他不可能不注意到這一點。
張遠轉念一想,覺得可能是為了保密,便不再想些什么了。
“大行現在人在何處,算算時間這個時候,朝會應該早就結束了。”
霍眾聽到張遠是找王恢,臉色微微一變,繼而說道。
“廷尉左監在此稍后片刻,下官進入內里通傳一下。”
不管怎么說,張遠都已經不是大行下屬了,霍眾這樣做只能算是按照規矩辦事,張遠心中自然不會有什么芥蒂。
“嗯,你去通傳吧。”
“喏。”
霍眾走后,也沒什么搭理張遠,他便在外踱步,看著來來往往的這些官吏,感受著這緊張的氣氛。
沒等多久,霍眾便從官邸內出來了。
對著張遠做了個請的姿勢。
“廷尉左監,大行在官署內等您。”
王恢看起來并不怎么抵觸張遠,令得張遠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步子往前一邁,跟著霍眾就進入到了王恢的官署。
官署內有許多官吏在看著地圖等文件,想來此處才是制定馬邑之謀的地點。
對于這件事情,王恢也沒想著要瞞張遠。
也不擔心張遠會把所有事情都告知給田蚡,畢竟到最后還是要呈遞給田蚡查閱并且簽上田蚡的名字才能夠施行。
“廷尉左監至此,是有什么事情要辦嗎?”
王恢的態度顯得十分冷淡。
張遠也不再關心周圍的官吏,往前又走了一步,走到王恢面前微微鞠躬說道。
“下官只是想向大行請教現如今對匈奴謀劃的這件事情。”
王恢沒想到張遠如此直接,愣了一下然后對張遠問道。
“是丞相派你來的?還是受到了其他人的指使?”
張遠搖搖頭說道。
“回稟大行,下官昨晚才從建章監衛青口中得知此事。
心里面聽后卻總感覺有些不安,一夜輾轉反側,就是無法入眠。
這才天一亮,便騎乘快馬趕往長安來見大行。”
王恢低頭思忖了一會兒,然后抬起頭來,拍了拍手掌。
“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有事要與廷尉左監密談。
霍眾,不要讓任何人接近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