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臉上雖然都是笑容,但是心里面卻苦的一逼。
之前好不容從廷尉府的坑里面跳了出來,現在又跳進去了中尉府這個大坑里面。
但凡要當廷尉,都得從中尉府中間過一遍,這是張遠的認知。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現在的中尉張鷗是個忠厚老實的長者,就如同張遠一開始就接觸的郎中令石建一般無二。
大勝歸來的喜悅,讓張遠等人在長安城內的酒樓中喝的酩酊大醉。
關內侯沒有封戶也沒有封國,這才使得儀式進行的十分簡單,劉徹嘴巴說幾句話就完事了。
要是衛青被封的是列候,那情況可就完全不同了。
前前后后的禮儀程序,如若是讓張遠去走一遍,一定會忍耐不住。
承蒙皇帝陛下的善心,張遠他們幾個人擁有了半個月之久的假期,第二日一早,張遠就揚鞭驅馬想要立刻趕回到藍田山下的家中。
春日里的田野里,到處都是耕作的農夫仆婦,到處都充斥著勤勞的漢水。
可是從長安城到藍田山這一段距離里,卻是雜草荊棘邊地,原本肥沃的土地已經逐漸變得荒蕪。
路上也見不到其他地方隨處可見的行人,更見不到四處溜達的牲口。
牛羊之類的動物若是放養在上林苑這個地界,估計是會被野獸給侵吞的連骨頭都剩不下。
等接近到自己家中的田地,張遠才能看到正常的場景。
家里面富裕,出征的時候又被官家照顧了,張府上下的人臉上都掛著笑容。
耕地這些粗活也都是大的牲口在做,佃戶們只是在后面把持著曲轅犁,身后還跟著一些年歲不大的小屁孩撿拾著雜草石塊。
“家主回來啦!家主回來啦!”
張遠騎著馬剛剛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就能夠聽到歡呼的聲音。
聽到熟悉親切的聲音后,張遠狠狠地揮舞了幾下馬鞭,加快了速度向著家中奔去。
等到張遠剛剛到家門口,家中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在門外,盼望著張遠歸來。
“怎么了,又不是沒有出過遠門,至于嗎?”
張遠笑著說道。
結果小清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上前抱著張遠,然后東摸摸西看看的。
“公子,您這回沒受傷吧?
婢子聽說死了好多人,您沒事吧。”
張遠雙手攤開,讓小清隨便摸。
“別說受傷了,那些匈奴賊寇連公子我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您沒事就好,小清快些讓開,讓家主進去,府內還有貴人在等著呢。”
老趙上前拉開小清說道。
于是眾人齊齊的讓開了一條路讓張遠進去,路過卓文君身邊時,張遠對著她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后便進了家門。
“中尉丞,您可算是回來了。
下官從昨日傍晚就開始等著您了。”
迎面走來了兩個人領著幾個侍者,朝著張遠走來。
這幾個人張遠并不認識,但是看模樣應該有著官身。
“您幾位等我做些什么?”
之前跟張遠說話的那人,從身后侍者的手中取來一份絹帛,笑著對張遠說道。
“下官乃是丞相府的謁者,您之前造訪丞相之時,下官曾遠遠地見識過您雄偉的身軀,現在近前來看內心更是覺得不凡。”
張遠有些尷尬,連忙伸手說道。
“打住打住,這位先生咱還是說正事吧。”
丞相府謁者立即正色說道。
“中尉丞說的是,已經耽擱一日的時間,還是先談正事。
此次下官前來是為了宣讀您進爵少上造的旨意,這位是鐘良人特來見禮。”
張遠聽完,對著丞相府謁者身旁的那人拜了拜,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