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這一跑,剩下的人自然也跟著跑起來了。
王峰邊跑邊看向陳凡,心中不解地想道,“他不是不關心何陽的死活嗎,為什么這次跑的這么快?”
不僅是王峰,其他人同樣無法捕捉陳凡的心理活動,他們只知道跟隨著陳凡跑下去,當人群集體沖向樓梯口的時候,發現何陽已經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吊了起來,他的雙腿懸空,四肢好像章魚般胡亂揮舞著,嘴巴則不停的尖叫狂喊著什么,但完全發不出聲音。
陳凡忽然不跑了,在走廊盡頭那里停下腳步,并擋住了身后的所有人。
何陽沒死,可下場卻比死掉更凄慘,他的身體完全懸空,正凄厲地張著嘴發出無言的痛吼,用充滿哀求和無助的目光死死看著眾人,兩片嘴唇好像死魚一樣不停地一張一合。
這詭異的一幕將所有人嚇得集體失聲,夏夢使勁推著陳凡往前擠,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救……我求你快救他……”
陳凡說,“救不了。”
“難道我們只能看著嗎?”夏夢一臉崩潰地往后跌倒,臉上淌著無聲的眼淚。
陳凡用不帶絲毫感情波動的語調分析道,“我跟那怪物交過手,以它的能力,就算在重傷狀態下也能瞬間抽走一個普通人的血肉,可何陽已經堅持了十幾秒,這顯然是一個陷阱,那怪物想用何陽騙我下去,如果我跳進陷阱,很有可能回不來。”
所以陳凡只是冷冷地看著,何陽則陷入了痛苦地掙扎,他足足嚎叫了兩分鐘,雙手才無力地垂落下去,徹底地不動了,與此同時,一股黑氣飛快地離開了何陽的身體,在空中凝聚成一個猙獰而朦朧的大頭,冷漠地看了陳凡一樣,然后慢慢融入了墻壁。
砰!
何陽的身體總算墜落下來了,好像滾瓜皮球一樣沿著樓梯翻滾,無力地砸在走廊拐角的墻壁上,身體抽搐了兩下,徹底地不動了。
“啊……”夏夢尖叫著,她試圖沖向何陽,可陳凡還是穩穩地擋在那里,不緊不慢地說,“他已經死了,就算你現在沖過去也無濟于事,我已經說過了,那是一個陷阱。”
夏夢失去力氣靠在了陳凡身上,語氣無助而驚恐地說,“那我們怎么辦?”
“回去!”陳凡的回答依然這么干脆。
撂下這句話,陳凡便毫不遲疑地回頭,重新走向包廂。王峰則把失去力氣的夏夢攙扶起來,帶領大家無助地跟隨上去。
當包廂大門再次被推開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又不一樣了。
之前只是掛著一排排的尸體,可現在除了尸體之外,還有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
墻壁、天花板,包括地板上到處都是滲露的血跡,詭異的血跡涂滿整個房間,他們好似來到了修羅煉獄場。
比較有趣的是,剛被害死的何陽居然先眾人一步返回到了房間,當然,并不是完整的何陽,血族異人剪掉了他的腦袋,把何陽的人頭擺放在包廂正中間的茶幾上,好像個藝術品一般,正對著推門而入的陳凡。
斷裂的脖子以下都是血,鮮血涂紅了整個茶幾。
“啊……”剛走進包廂的眾人好像被電熨斗燙到了腳一樣,集體蹦起來半米高,有人一屁股摔在地板上,更多人手腳并用地往外爬,都像盡快離開這里的修羅場。
陳凡冷笑道,“只是示威而已,不用怕!”
王峰戰戰兢兢地看向擺放在茶幾上的死人頭顱,正要說話,頭顱反倒先開了口,發出陰厲深沉的詭笑,“你的動作很慢。”
這句話當然是沖陳凡說的,可反應最大的卻不是陳凡,他身邊的王峰忽然就栽倒了,用雙手徹底屁股快速地往后挪,“它……它說話了!”
死人頭顱是不可能說話的,除非在這顆死人頭下面,還有另外一股意識在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