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痛,可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怎么說也是有些不適了,可第二天就要成婚了,慧娘還是起了一個大早。她并沒有多余的銀兩來請喜婆給自己開面,也沒有錢請妝娘來為自己上妝,就連胭脂水粉也是孫氏借的。
“你昨日休息不好,今兒怎么這么早起來?”
玄奇朝看著她蒼白著純白對鏡梳妝忍不住開口,這算是兩人最近這一段時間頭一次直面對話。而且是他開的口,那就是先服軟了?慧娘眉頭一翹,得意非常,“你懂個屁,成婚這種日子女人若是不裝扮那還叫什么成婚?”
污言穢語……
玄奇朝忍不住道,“又不是真成婚。”
“不是真成婚那我也是新娘子,這是我的主場,我必須做全場最美的女人!”慧娘狠狠朝眉頭勾勒,“好叫劉秀琴那老娘們嫉妒的渾身難受,也讓全村人看看,我慧娘就算死了爹死了娘被人罵做克星也是全村最漂亮的!”
慧娘又看了眼玄奇朝,抿了紅紅的唇好讓它暈開,“不過像你這種直男癌估計這輩子也不會明白我們女人的想法。”
是的,直男癌……慧娘這幾日苦思冥想,終于知道那日他為什么發怒。這男人啊,無論古代現代他只要是個男人就想掛在自己名頭上的女人必須純潔無暇,玄三兒嘛,長的人模人樣還不是一個大路俗貨。
“趙姐姐,你可總算來了,你再不來我都要沒招了!”劉氏與林大勇在家門口等著,好容易才看見了趙牙婆帶著身后十幾個壯漢趕了過來,連忙上去道,“那丫頭今兒個就要成婚了,尋的那個男人還會手腳功夫,姐姐你可看看,這給我男人打成什么樣子了?”
林大勇胸前被玄奇朝踹了一腳,整整三日都是青紫的,看著十分可怖。
趙牙婆冷冷一笑,“瞧這腳力是有點能耐?但怎的他一個人要同我這十幾個人打!”猛的唾了一口,又看著劉氏,“還道你是個有本事的,居然連個丫頭片子也看不住,安安穩穩等你給我送人來是不成了,還得自己個兒出馬。”
這劉氏還敢說什么,訕訕一笑。
“還不快帶路,那丫頭要是被人給破了身子,你也甭拿之前的銀子了!”
劉氏連忙點了頭,進了屋換了雙鞋就手上身上抹了一抹就帶著幾個人往慧娘的新房那里趕。邊走還邊說,“那丫頭今兒個成婚還叫了滿村的人,趙姐姐我可跟你說,那丫頭現在猖狂的要命,就我跟她說簽了賣身契她理都不帶理的,還說趙姐姐您就是個屁,她那男人一拳頭就能打趴下!”
林大勇在一旁牙疼的聽著媳婦添油加醋的瞎話,到底也沒說什么,反正沈高富的女兒又不是他的,慧娘又是那樣一個不識臉色的。
尋思了出風頭慧娘這一場自然辦的不小,十來桌子半個村子的人都被請了過來,她是女戶主拜了天地之后就找了個地方同孫氏幾個婦人閑嗑瓜子聊天,她本就生的美,又細細化妝,不像村里夫人涂白面畫粗眉,畢竟幾千年的差距。
好些婦人都湊跟前問怎么畫的妝容,慧娘樂意奉告,女人間的友情就這么回事兒,從前慧娘老被后娘拘束著,也不出來與人玩耍,總在家里干活,自沒幾個朋友,這一場婚事下來手帕交倒是多了幾個,席面吃完了女人們也不走,嗑瓜子。
玄奇朝臉色漆黑無比的敬酒,倒茶,再敬酒。
“身材壯的勒,之前又生了一個兒子,有本事的,慧娘尋這個倒插門的不虧!”
慧娘連忙給這嬸子再遞瓜子,“是吧,我也覺得我特有眼色”,又連忙掃了玄奇朝一眼,“你干啥呢,沒瞧見嬸子碗里頭沒茶了,趕緊的,添茶!”這把其余幾個在家里地位不高的女人羨慕死了。
玄奇朝忍了,但他以后會在無數個漆黑的夜問自己,當時是被什么牌子的豬油蒙的心?
慧娘熱熱鬧鬧的喝酒吃茶,玄奇朝和童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