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
這是個很奇怪的問題,同時也是子良總會去糾正的問題。
但是,漢尼拔卻是第一個這么問出來的
所以子良覺得有些驚訝,他緩緩的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的這個面容陰戾,但是卻莫名優(yōu)雅的矛盾男子
兩個人就這樣,在彼此的第一次會面后,安靜的,沉默的,對望著。
過了許久
“呵呵——”子良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是‘什么’?這算哪門子問題?說的就好像我不是個人,而是其他的什么奇怪玩意一樣。”子良笑著說,不過,雖然在反問,但是卻看不出他有一丁點生氣的樣子。
漢尼拔也沉默了一會
“嗯好吧,是我失禮了,那么我重新來問這個問題你是誰?”
提問的同時,漢尼拔也不再保持他那居高臨下注視子良的態(tài)度,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與子良保持了一個差不多的高度。
“你看,這么問,我就容易回答得多了。”子良說到,然后用眼神指了指自己的白大褂“我是一名醫(yī)生。”
漢尼拔雙手合十“是啊,你是一名醫(yī)生,而且能看得出來,你并不是那種喜歡在學術方面花心思的老學究,而且似乎你之前對我也并不是那么的關注,否則你應該知道,我討厭邋遢的人,這么說,你應該”
“好了別廢話了。”子良打斷了對方的絮叨“你已經知道了,我是威爾格雷厄姆的心理咨詢師,我來的目的你也早就清楚了,畢竟你放下那本菜譜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我手上的兇案卷宗。”
子良說著,就隨手拽了一下防彈玻璃旁邊的“滑送器”。
這個‘滑送器’就是一個鐵質的滑道,橫在玻璃的兩頭,里面有個小滑板,可以在玻璃內外運送東西平時的一日三餐都是從這里傳送給漢尼拔的。
子良將卷宗扔到里面,推了一下,‘滑送器’就透過玻璃,將卷宗送到了囚室之中。
提到威爾后,漢尼拔笑了笑,并且,他果然伸手,拿起了罪案的卷宗
“威爾算起來,我已經半年多沒有見過他了啊想必杰克已經禁止了他與我見面,他現(xiàn)在過的怎么樣?”
“應該比你好點,也不一定我沒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為我剛剛成為他的心理咨詢師不到24小時。”子良靠在椅子上說道。
“24小時?呵呵——”漢尼拔輕笑了一聲“你知道么,這大半年來他換過很多心理咨詢師,有的跟了他幾個星期,有的跟了他幾個月而你,只跟認識了他一天,他就把你帶到我這來,我想這可不單單是信任那么簡單吧。”
“也許我這人長得就是能給人一種十分誠實可靠的感覺”子良癱著他那張腎虛臉說道,顯然不太在意這個問題。
漢尼拔繼續(xù)翻閱著卷宗
“不知道你有沒有讀過一本叫做《神曲》的書。”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說道“作者‘但丁’在《煉獄篇》的第五章寫到———這煉獄如同一座高山,在耶路撒冷相對的地球另一面的海中,靈魂在這里懺悔滌罪,山分七層象征著七大罪,每上升一層就會消除一種罪過,傲慢、忌妒、憤怒、怠惰、貪財、貪食、貪色,直到山頂就可以升入天堂。”
“哦,想必他因為這本書賺了不少的印刷費”子良翻著手中的黑色筆記,像是嘮閑嗑一樣的隨口回應到。
漢尼拔依舊笑著“但是在末篇中但丁又說,在煉獄的最底層,囚禁著這個世界的禁制,一個絕對不能被放出來的存在,那個東西有用血灌注的雙眸,猙獰的獠牙能夠戳穿山脊,它的雙翼足夠遮蔽天空,怒意可以焚燒整片血海它是被這個宇宙囚禁的罪犯,整個天堂,人間,和煉獄,都僅僅是為了鎮(zhèn)壓它而存在的。”
“嗯,聽起來挺有噱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