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罪人?”老喬伊茫然的看著四周。 “你不是,你當然不是。”
“可是我把這個世界通向外界的唯一路徑切斷了,這個世界毀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毀掉的,你不能因為在沙漠里打不出水而受到責備,更不能因為救不活一個已死之人就被冠以罪名,這沒有道理。”
“可那虹橋是這個世界的希望啊,起碼有它在,這個世界還算是有一個出口,而我,把這個出后毀了,我把整個世界的希望都毀了。”
“不,希望才是最可怕的東西。”工匠說道“如果從來沒有嘗過甘甜,那其實一輩子的苦澀,也就沒有什么值得恐懼的了,沒有見過光,那么一輩子的漆黑又能怎么樣,所有的事物都是貪婪的,他們會不斷的去憧憬更加美好的事物,吃米的時候會想著吃肉,給他們?nèi)獾臅r候,他們就會想著更美味的東西,虹橋就是這樣,它插在那里,就是為了讓人們痛苦,這痛苦和希望一樣,是永遠不會有盡頭的,唯一能讓人平靜下來的,就是直接將它砍了。”
老喬伊整個人的氣息都平靜了下來,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傻了下來,他試著去理解對方說的話,這些話有些詭異,但似乎又很有道理。 “可是”
“沒有可是”工匠打斷了老喬伊,繼續(xù)說道“這個世界就是如此,自然的選擇早就已經(jīng)闡明了一切,在黑暗無光的深海之中,有一種魚,它能發(fā)出一種微弱的光線,只要靠近光線的魚群,就都會被吞噬,而在叢林中,讓人幾乎昏厥的綠色里,如果突然顯現(xiàn)出一點鮮紅,那肯定就是最致命的毒蟲,光線和色彩從來都不是美好的代表,希望這種詞,根本就是一些永遠到不了終點的人,給自己心理安慰的手段真正配得上‘希望’這個詞的人,從來不會去在意希望,他們只會默默的努力,要么成功,要么失敗,這就夠了。”
老喬伊微微長著嘴,他不由自主的跟著對方的思路走著,結(jié)果,在對方停下話語的一瞬間,他竟然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希望’,竟然稀里糊涂的,成為了天堂里最可怕的東西。
老喬伊搖了搖頭“怎么回事,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應該是一個罪人么?”
“你不是”
“可是,整個世界的人都在仇恨我,我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被帶到這個世界,這是我的救贖!”
“放屁!”
工匠一聲怒喝,老喬伊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就好像是這一聲,比最恐怖的攻擊打在身上時,還要讓他震撼。 “一群只會供奉的人,竟然也懂得仇恨?他們連抵在自己喉嚨處的刀都不敢去躲一下,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有資格議論別人地上的蠕蟲根本不可能回去指責猿類為什么能吃到樹梢上最新鮮的果子,那些猴子也不可能去指責為什么鳥兒為什么能夠飛翔,因為他們本身就沒有那種能力,而一群連遺忘者的祭殿都沒有登上的人,反而來指責一個走過虹橋的英雄,這簡直就是笑話,他們指責的,不是你的罪,而是在指責你做到了他們做不到的事情。”
老喬伊的腦子嗡的一下,他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像是鳥兒會飛一樣,那是因為他有能力這樣做,既然這樣,那自己為什么會有罪?
這個想法,一下子沖進了他的思維深處,把他整個人都傻傻的定在了原地,甚至,他都沒有心思去納悶,為什么眼前的這個人會知道天堂的事情,為什么他會知道天堂的子民必須要納入供奉,還有他怎么會知道這里叫做遺忘者的祭殿。
當然了,工匠一開始也不知道,但是子良知道這就夠了。
原因嘛,說起來你可能會覺得十分的違和,
因為在工匠的軍大衣兜里,那個電話沒有關(guān)而且還開著藍牙,在工匠腦后的數(shù)據(jù)接口上,還插著個藍牙接收器,所以,在場的一切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