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嘴上雖然是贏了一場,但是他仍然不肯罷休。
念頭一轉,便又有主意冒上了心頭。
只見蘇沖擺出一副恍然耽誤的神情拍著大腿道“呀呀呀,剛才看走了眼,沒看清這一道痕跡的形狀,現在仔細看來,莫不是當初你降生的時候不爽利,臉面被令慈的胎門給夾的太狠了?不知道前生造了多少孽才會有有此惡報,不幸,真真不幸啊,要不是著痕跡壞了你的天格,休說是個侯爺,就是一字并肩王你也做的。”
先前蘇沖的那個封侯之言已經讓眾人暗笑不已,此時聽了蘇沖的這一番言語,哪里還忍得住,全都笑了出來,就連那兩個被蘇沖打在地上的書生也都忍俊不住了。
怒火中燒的侯七聽到眾人的笑聲,面上頓時一僵。
當然這并非是他心寒于同鄉們親疏不分,而是想到了自家的身家前程。
似他這等人物,以為作惡耍狠為謀生手段,遭人記恨有如家常便飯一般,恨他罵他之人越多,于其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能更添其兇名。
然而若是成了眾人口中的笑柄,只怕多年為惡耍狠積攢下的兇名轉瞬便要消散,這惡狠之名一旦消散,不次于鐵匠沒了鐵錘,將軍見了白發,末日將至也。
想到日后一旦上街便會有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說“那個便是臀縫生在臉上的侯七”,又或“看!此人落生時被他老娘的胎門夾出了一道疤瘌在臉上,你說奇是不奇,怪是不怪?”
侯七想到這里,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心中生出無盡的悔意“若真如此,老子我必定威嚴盡喪,便連往日里同惡相濟的那幫兄弟也要棄我而去,說不得覬覦侯爺威名的人還會借我威名一用……到時這靈州城里哪還有我容身之地?”
“早就聽說讀書人使起壞來字字如刀,殺人不必見血,那時我還不以為然;可如今看這黑袍小子的模樣,分明是之前就已料到憑借這兩句辱人之言便能壞盡我的名聲”
“我剛說過要讓這小子無法在靈州立足,他便狠狠還了一招回來……早知他心腸如此之黑,如此之毒,我怎會去得罪于他……”
那邊侯七心中念頭連轉,這邊蘇沖便觀其神情變化,心下不禁訝然“這潑皮面色連變,似乎是看穿了小爺我的用意所在?倒還算是有幾分頭腦。只可惜你不識利害,枉自出頭,還想從小爺這里討些好處,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不叫你跌個大跟頭,如何能顯出我的手段來。”
蘇沖假意揮手撣了撣衣袍上的塵土,不動聲色的悄悄的將手橫在了腰間佩劍上,心道“似這等潑皮無賴,既已知曉我用計斷絕了他的衣食來路,必然恨我入骨。此刻須防他怒火攻心,狗急跳墻,生出殺意來。倘若我要是在這等貨色手下大意吃了虧,可沒有臉面回家見我那靈兒妹子,更沒有顏面見我家鄉六劍觀中那幾位傳我劍術的道長。”
他剛剛想到此處,對面那侯七便已撲將上來。
蘇沖學劍之初專門練過一陣眼力,目光之敏銳,世間少有,此刻目光從侯七臉上一掃,便瞧見侯七眼中帶著殺機,麻袍袖里也暗藏著兇器,看形狀該是一柄市井之徒常用的解腕尖刀。
“他娘的……這潑皮無賴居然還真敢下狠手?好大的膽!”
見得對方要痛下辣手,蘇沖怒意上涌,拇、食、中三根手指一抓一提,便將木劍從腰間束帶下取了出來。
旋又松開前面三根手指,用無名指與尾指合力一勾,手腕同時翻轉,那涂滿朱漆劍身頓時被托在掌心滴溜溜轉動了起來,宛如一個風車在擎在了手中。
不過一息的工夫,那侯七便沖至身前尺許的地方,藏著兇器的那只胳膊狠狠朝著蘇沖揮了過來。
蘇沖便在這時陡然握拳,猶如風車般旋轉的劍身頓時停了下來,斜指向前的劍柄正正頂在了對方胸前檀中穴上。
但聽“砰”的一聲,侯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