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廂,少年男女已回了酒家之中。
只因分別許久,這二人各自都有許多話說,一時連酒菜也顧不得用。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吃飯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蘇沖便讓伙計重整一桌食物送到房中,帶著青鋤回了住所。
進屋坐下,青鋤想起一事來,問道“對了沖哥兒,我倒忘了問你為何會來瓊州,是六劍觀里老道派你前來辦事么?”
“不是,”蘇沖也不遮瞞,回道“如今你都拜進了仙門,我不也得求個上進么?此來瓊州,是受高人指點,想要拜進冥河劍派。”
“原來如此!”青鋤道“那家仙門可厲害得緊。我曾聽師父說過,冥河劍派底蘊深厚,不但有得道長生的劍仙鎮壓此處宗門,更還在天外星河世界之中開辟著許多道場。”
“天外道場?”蘇沖心中一熱,“這說的該是另一處大千世界?修道之人的眼界竟已開闊到了這一地步……”
“這回我們來瓊州,也與冥河劍派收徒有關——是在苦行師叔的帶領下前來觀禮的。”
說著,青鋤開心地笑道“沖哥兒你劍術高明,年紀又不大,倒真與冥河劍派擇徒的規矩相合。我看你這次一定能被挑上,日后我與同門說起,不知多有面子。”
“哈!真是一巧再巧,”蘇沖喜道“我只知冥河劍派會在九月初九收徒,卻還煩惱著該如何尋找仙蹤。如今看來,只需跟著你們,就不愁錯過仙緣了。”
“還是不要,”青鋤搖了搖頭,“寧子缺在你手里吃了虧,我怕他跑去苦行師叔那里說你壞話,師父如今不在這邊,我怕你吃了虧。我聽師門長輩說,九月初九時冥河劍派的鹿兒島道場會循著洋流駕臨瓊州南岸,沖哥兒你自行一路就好。”
放下一樁心事,蘇沖點了點頭,撇開冥河劍派不提,只問道“我雖通讀過六劍觀的道藏,也曾得手過一部道法經書,略知仙家奧妙,可畢竟見識淺薄,不知仙流究竟;青鋤妹子,你拜在南海劍派,可曾見門中師長施展過仙家手段?”
“自然見過。”青鋤樂得賣弄,說道“我們南海劍派傳承的是先秦劍仙列御寇的道統,練成之后能夠駕馭御飛劍天地。如那寧子缺一流,還只是修為不濟的內門弟子,尚未得授真傳。轉是我,入門雖比他晚許多,卻得師父悉心教導,日后肯定比他厲害。”
“你跑題了,說說厲害的師長。”
青鋤白了蘇沖一眼,得意地又道“我師父就厲害得不得了。她老人家功深極深,已然結成了一顆‘沖虛劍丹’,十指射出劍氣,能夠洞穿百丈外的偌大青石。沖哥兒,這份本事,不比六脈神劍差吧?想那段譽用北冥神功吸干了鳩摩智的全部功力,可也做不到呢。”
“那只是故事里唬人的東西,如何能和仙家道術相比?”蘇沖回了一句,心道“真部道法中的金丹境界,就如神部道法中的陰神成就一般,初步已算得道了,往后就要磨礪金丹、打熬法力,渡過重重劫數,以證元神長生。青鋤真是好緣法,拜了個了不得的師父。”
“我師父還能御劍飛遁,來去如電。有一次她用劍載我回家探親,百余里遠只用了一刻光景。”
“嘖嘖!飛劍玄奇。”蘇沖贊嘆一句,又囑咐道“你要好好跟著學,等修煉成有時,也有這般神通。到時在伯父面前顯擺一番,他不知會多驚訝。”
“切……”青鋤嘆了口氣,“我爹才不愿我學什么道法,他只想我老老實實地呆在身邊。以前一次回家探親,他還說后悔搬到雷州,以至女兒被人搶走去學什么道法劍術,又說早知如此,不如將我嫁了你,也好隨時能見。”
兩人自幼情誼深厚,她又曾過受蘇沖后世觀念的影響,這話說出口時也不覺羞,轉是心中想道“若沖哥兒能拜入北冥劍派,我也修行有成,日后做一對逍遙道侶那該多美。他肚子里故事最多,真要長生日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