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守義的父親好像是聽懂了,也好像是沒聽懂,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人是可以易容的,但聲音是很難改變的。
靖守義的母親竟沒頭沒腦地說“秦先生說話的聲音特別好聽,像銀鈴一樣。”
秦月和靖守義相對一笑。
靖守義問秦月他父親的病還需要進一步治療嗎?
秦月說不需要了,總還是要養一養,要有一段時間的恢復期。
“秦大,……秦先生的意思是說我爹爹已經痊愈了?是嗎?”
靖守義非常意外,聲音都有些變了。他只是以為父親的病情有所緩解,痊愈他想都沒敢想。
“是呀,本來也不是得了很重的病。”說著,秦月轉向了靖守義的父親,“靖老伯,您自己感覺怎么樣?”
靖守義的父親站起身,就地走了幾步。
“先前這胸中,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壓著,壓得喘不上氣。現在那種感覺一點沒有了。怎么說呢?大石頭被搬走了,這渾身上下有說不出的舒坦和輕快。”靖守義的父親欣喜若狂。
“靖老伯,您沒得這病前,是不是也常有胸悶的感覺。”
秦月想起靖守義父親體內被自己打通的第二個阻堵,應該是舊病。
“是呀?就是呀?秦先生,您這都知道,可真是神醫?”
父親這毛病靖守義是知道的,在他眼中,秦月已經被當做神一樣尊崇。
“秦先生,您是說經過您的治療,這老病也去除了,是吧?”靖守義父親難以置信。
“是的,如果沒有老病,這一次不會病得這樣的厲害,這重病有的時候應該是疊加的。”這個道理,秦月自己也是剛剛領悟到的。
靖守義不知道呀?他只是對秦月更加五體投地。
靖守義的母親問靖守義“門外的馬是秦先生的吧?”
秦守義說“是,娘,是秦先生的,我們是騎馬過來的。”
靖守義的母親又問“你剛才給我的銀子,也是秦先生給的吧?”
靖守義想了一下,“是秦先生借我的,娘您放心,這銀子我一定會還的。”
靖守義的母親想了想,猶豫了再三,但還是說“義兒呀!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也知道你是從那里邊跑出來的。
“你現在看來是在跟著秦先生做事,我不知道秦先生是做什么生意?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跟的秦先生?我看秦先生這人肯定是好人,有些話不受聽,可我這老婆子還是想說。
“這世上那兒個廟里沒有幾個冤死鬼?人呀就算被冤枉了也不能破罐子破摔!特別是,不管到了什么時候,咱可都不能干禍害人的事?”
聽了靖守義母親的話,秦月很感動。她想不到這樣一個底層的普通女人,會如此的明事理。她也聽出了靖守義的母親語中暗含的話意,清楚這位老人在擔心什么?
她看靖守義要說什么,在背后拉了他一下,制止了他。
“靖大娘,靖兄是在跟我做事。我是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是好人,我才敢用他的。您盡管放一百個心,我是個開武館的,做的絕對是正經生意。”
“秦先生是在咱們縣開武館嗎?”靖守義的父親問。
“不是,秦老伯聽說過誠信鏢局嗎?”秦月不好說自己的武館在商州,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又不想這二個老人為兒子擔心。
一個逃犯,正常情況下,走正道的生意人誰敢用?誰肯用?老人擔心當然是有道理的。
“誠信鏢局?誰人不知?那里頭的人可都是一個賽一個的好。”靖守義的父親說。
“誠信鏢局的燕老鏢頭,是在下最好的朋友,我們是忘年交。”秦月這話一點不假。
聽秦月提到了誠信鏢局,兩位老人都心安了許多,足見誠信鏢局在這一帶聲望有多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