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畢竟叫“冒失鬼”,裹了裹被子,一覺又睡到了天亮。第二天,他家人去那燒了紙錢放了鞭炮,相安無事。
亂葬崗出事挺多,鬼火都是小意思,鬼打墻也有很多人遇到過,往往一大片莊稼被一個人一夜間踩壞完。鬼哭鬼叫也出現(xiàn)過一些例子。就在前兩年,我堂哥一次傍晚回到家嘴唇發(fā)青,頭發(fā)豎起,渾身哆嗦不止,連話都說不清楚。
后來漸漸穩(wěn)定情緒后告訴大家,他騎車經(jīng)過那兒的一個干溝頭的時候,幾聲清晰的嬰兒哭聲在他耳畔響起,他頭也沒回的飛奔回家。
明天上午幾個人去看,一團破舊的棉花包著一個變黑了的皮粘在骨頭上的小娃子,死了不下于一個月了,然而他明明聽到了新生兒的哭聲,毛骨悚然。這事也發(fā)生在前兩年。那時我們犁地還用耕牛,因為確實太窮了買不起耕地機,有時候白天沒犁完晚上還要借著月光繼續(xù)。
大伯就有次這樣過,晚上過了九點,地里其他人走完了,只有他大概還有不到十個來回就結(jié)束了。此時涼風習習,秋蟲聲聲,汗?jié)竦囊路吃谏砩贤感牡臎?,寒?zhàn)一個接著一個。這回他到了地中間時,忽聽到前頭有人在嗚嗚的哭,他心里開始發(fā)毛了。等到了地頭轉(zhuǎn)個彎,又聽到那頭有人哭,他當即工具也沒收拾,牽著牛就回家了?!?
“原本以為都是幾十年前的事,再說也已經(jīng)有好幾十年沒發(fā)生了,可前兩年,在村里又發(fā)生了好多怪事,就連我的妻子和孩子也在半年前相繼失蹤了。聽村頭的劉姥說,是多年前的冤魂回來索命了,專抓年輕男子和婦女小孩。這不,村里只剩下老人了,年輕人失蹤的失蹤死的死,也有一些逃到縣城去了,不知道死沒死。聽劉姥說,這些鬼魂特別怕血,因為死后被人啃嗜,一定很疼吧。再者紅色是大吉大利的顏色,就得用紅色來沖一沖。”
牧惜塵胃里不禁一陣惡心,居然還有人吃死人的肉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可對于那個劉姥說的一些后話,他并不是太贊成。
為什么那些冤魂又回來了?為什么周圍那幾個村子沒事獨獨這村子鬧鬼?
塵子進村時有仔細注意到,這村子是直直一條直線,出口也是一條直直的公路直沖村子,這就是路沖煞了,鬼魂直直又沖回了村子里,導(dǎo)致老人受損,路沖不聚氣,人丁少財運敗,家中男子身體差。
而路的盡頭,就是那條河,直直穿過那棵大樹。整個村子被沖煞,最為煞氣的,還是煞氣大多都沖到了那棵樹上。這路不改,始終是會鬧鬼的,因為整個村子都被沖了,所以必定鬧鬼。
想那么多干嘛?牧惜塵拍拍自己的腦子,他是來租車的,又不是來收鬼的。不過現(xiàn)下看來,這里連車都沒有,從何租起?
胖子擠到他身后,伸長了脖子,身形一晃竟不小心將八卦羅盤給掉了出來,正好掉在男人腳下。那個中年男人順手就給撿起來遞給了胖子,打趣道“現(xiàn)在的小孩子就喜歡玩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啊……可不是隨便能玩的?!?
何胖子一手抓過羅盤,愛惜地擦了又擦,反復(fù)檢查三四次,確定沒有損壞這才松了一口氣。
牧惜塵的身體卻突然僵硬了,他分明瞥見那男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何胖子手上的羅盤,盯得入神,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他的嘴唇無聲地張開、又合攏,好像在說“摸金校尉……”
男人笑呵呵地拉過胖子示意讓他放下背包坐下,“既然都來了,那就休息一晚上吧?,F(xiàn)在趕回去估計都深夜了?!?
塵子不想再逗留下去,再說現(xiàn)在趕回去也不至于太晚。這村子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定晚上那些煞又會來抓人了。于是拒絕道“不用了,我們還有急事?!?
“什么事情,我看能不能幫上忙的?”
他想拒絕,何胖子卻搶先答道“我們需要一輛車!”說著便往前擠了擠,“大叔你要是有的話要不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