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難眠,每個人都各揣心事。
牧惜塵裹著被子翻來覆去地在床上輾轉,心里有著堆不完的心事,他皺了皺眉,想著明天得有好精力去應對種種突發情況,可現在卻是怎么也睡不著了。
越想睡,卻越是難熬,像是失眠。
怎么辦?他蜷縮起身子緊緊縮成一個團,心里的酸甜苦辣融合在一起,說不出的難受。
該死每每一閉眼,總是那個人的面孔!
是你!是你害了我!那女人尖銳刺耳的聲音重重刺激著牧惜塵的耳膜。是你!牧惜塵!
不!我不是故意的!牧惜塵突然捂住雙耳,大聲吼道,這吼聲在房間里蕩漾,不斷地重復,折磨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當晚月明星稀,陰風陣陣,樓外的河底也有看不清的東西在躁動。風刮得樹林簌簌的響,吵醒了一向睡得安穩的姜雪娟。
姜雪娟猛地睜開雙眼,她感覺到自己的冷汗正貼著額頭往下滴落。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醒了,她一把抹掉冷汗,直直坐起身來。想著剛才做的噩夢,她竟豎起一身雞皮疙瘩,窗外的風聲仍是很大,吵得她睡覺也不安寧。
討厭,又做噩夢了她喃喃自語,揉搓著自己的太陽穴,可就在這時,她聽見了從隔壁牧惜塵房間里傳出的一聲慘叫,雖然不大,卻驚得她立馬裹著外套就跑了過去。
這所房子不算大,卻也不小,唯獨一樓就只有兩間房,偏偏還是她跟牧惜塵住的。
慌慌張張往旁屋跑去,焦急地叩了幾下屋門,擔心道牧惜塵你沒事吧?
她細眉緊蹙,怕是要擰成一朵花。
良久沒有回答,她又重重地拍門道牧惜塵!牧惜塵!話落,她轉開把手就急急燥燥地推了進去,慌忙間卻撞上一個人的下巴,這反作用力把她自己推回去了一兩步,她摸摸額頭,只覺得走廊的風越來越冷了。
她抬起頭來,發現牧惜塵正困倦地看著自己。緊接著她又不自然地收緊了身上的外套,誰叫自己只穿著個睡衣就急沖沖地跑出來了呢?
我剛才聽見從你房間里發出的一聲慘叫,你沒事吧?她擰起一張好看的臉蛋,上前去查看室內的情況,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并無異樣。
牧惜塵靠在門前,雙手環胸地看著姜雪娟,任由她想做些什么。
沒有什么慘叫,或許是你聽錯了。
姜雪娟揉了揉頭發,想著自己晚上老做噩夢,會不會真是自己太累了?
她走到牧惜塵面前,發現他的目光原來一直沒有從自己身上一開過,氣氛變得尷尬起來,她臉色一紅,吭吭哧哧道好,好吧。或許真是我太累,神經緊張了
說完也不顧正要開口的牧惜塵,匆匆忙忙地就要往門外走,她正想轉開門把手,卻發現牧惜塵的手一直抓著沒放。
你,你這樣我怎么出去?她不好意思地埋怨了一句,悄悄觀察著牧惜塵的表情變化。一對濃密的睫毛就像兩只撲朔著翅膀的蝴蝶,牧惜塵竟看得呆了。聽見姜雪娟不開心的語氣后,他才忽的發現姜雪娟穿著睡衣只是裹著外套就急忙忙跑過來,這是在擔心自己嗎?
他趕緊把門開了,避讓到墻邊。姜雪娟慌慌張張地從他身旁擦邊而去,秀發掃過他的鼻尖,帶走一片芳香。
牧惜塵摸了摸鼻尖,朝走廊深處望去,漆黑一片。
姜雪娟回到房間后久久不能睡去,她翻來覆去地在床上打滾,也不知道這么晚莫民奇妙闖進牧惜塵的房間里會不會惹他不高興啊!不過想著牧惜塵那一臉呆呆的神情,估計也沒什么大事。
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腦子里也不知道想著什么,雜亂無章。終于,她的眼皮上下開始打架,這才又安安穩穩地睡去。
第二天,天灰蒙蒙的,裹著冷風。這一天降溫了,厚厚的烏云積壓在半空,隨時都會有大雨傾盆而下。牧惜塵早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