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帶不帶著書懷一起玩”這件事,小芋頭純粹是看在花寂的面子而接受了這個拖油瓶。
畢竟,連親生的堂兄妹花寂和書懷都沒得什么感情的積累,隔了一層體系的小芋頭更是沒有;
只是花寂認為:這男孩子和男孩子應該是比較好走到一起的。
無可奈何的是,笨笨的書懷即使耍一些小聰明的樣子都顯得呆萌,而且他動作還跟不上,打球也笨,跑步也笨。
書懷還特別喜歡跟著花寂,跟在姐姐哥哥后面,要他爬一座只普普通通的山,竟然還表現出害怕,對此小芋頭很是嫌棄。
放眼望去,這漫山遍野哪里不是小芋頭和花寂小時候的回憶?
哪怕是在書懷這個年紀,這倆人也從來沒有這么慫過。
于是小芋頭想要遣書懷回家,問起他認不認路能不能走回家去看電視,只見一個撅著小嘴巴滿臉都是迷茫的書懷,紅著眼唯唯諾諾地說:“我不敢自己走。”
幾歲看老?
書懷這個年紀夠不夠?
想到光宗耀祖的重任被托付在這個文也不行、武也不行的小家伙身上,唉,花寂嘆了口氣,她想可能許家以后真的復興無望了。
另外,估計書懷一個人從來沒有走過離祖宅這么遠的地方,真讓他獨自回去萬一給丟了給摔了,領在自己身邊總安些。
“帶著他上山吧,萬一回去的路上遇見狗,再給嚇著怎么辦?”花寂先看向小芋頭,說。
轉個身,花寂看著書懷,一字一頓:“書懷,你聽姐姐講,你可是家里的男孩子,爺爺最寶貝的小孫子,勇敢些,遇到事情別哭別慌。你放心,往山上去,沒什么豺狼虎豹的,即使有,哥哥姐姐可都在你前面;你如果停滯不前,或者流眼淚,那就自己回去找你爸爸,以后再別跟著我們。”
書懷像是聽懂了,點點頭。
花寂又說:“好,你記住了,這后面的路,自己走,可沒人會抱著你背著你,能做到嗎?”
書懷再點點頭,區別是這點頭的力度比剛才稍微大了些。
每一個孩子,都需要一個正面引導的角色。
只是可惜,許家的這些子孫輩們,都因為其父輩的關系,只能一年一面連三分情都談不上,如此疏遠下去,這短暫的和諧,只怕是隨著年歲的增長,終將產生罅隙而不復存在。
當然,這是后話,也是這個家族的悲哀。
眼下,書懷聽了花寂的話,可能是因為小芋頭哥哥不再驅趕于他,可能是從未有這樣自由自在與野外親近的機會,可能是徹底擺脫了他爸爸的嚴厲管教,可能是收獲了一個能教自己寫作業還能給帶自己出去玩還能護著自己的姐姐,他不覺得姐姐那一番話有多么的可怕,反而對自己很受用,讓自己突破了什么界限。
他第一次站在這樣放眼望去沒有人的山林,站在高處看元許村,他問姐姐姐姐,我們家在哪里?他問姐姐姐姐,剛才窸窸窣窣的是不是野雞?他問姐姐姐姐,你會不會爬樹?
……
總之,他很快樂,在他以為的探險中,他像撒歡的小猴子,無拘無束無畏。
他覺得,他好喜歡這個姐姐。
書懷得表現好了起來,他就算滑倒了,也沒有哭。
這樣小芋頭逐漸地也不再排斥他,兩個小男孩找到了一點點共同的話題,他們在前面打鬧,探路。
印象中,側面翻過這座山,從山腰下去,到另一邊的山腳,是有一座不知道供奉什么神靈的廟宇。
他們就走在這樣的山腰上,論危險,也談不上,這里的山不至于太深,深山在花寂爸爸過繼過去那塊地段,那才是恐怖,杳無人煙,還陰森。
花寂看著前面的逐漸適應的書懷,她想起來媽媽告訴她的一件事。
據說,花寂爸爸小時候放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