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于大山之中。
要想深入大山,唯一的辦法就是走船。
沙金到六眼山,有一條漕河直通河州。到了河州,向南拐進運河,順著運河往西南四十多里,六眼鎮就到了。過了六眼鎮,沿那條大河再向西三十多里,就到了目的地。
六條船,全靠人力、風力。
每條船雇了二十名纖夫。
還有十天就要過年了,這趟出門,過年是肯定趕不回來的。
每個纖夫每日領光洋兩塊,一包煙。晚飯有酒,餐餐有肉。
沙金縣纖夫有三、四百人,聽到消息,一下全都涌到碼頭報名,胡亮洪親自挑了一百二十人。
“砰!啪!”
“噼里啪啦……”
碼頭上那幫兄弟燃起了鞭炮,驅霉招運。
“開船!”
胡亮洪并未上船走,腰間別著那把用金毛人鋼叉打造的斧頭,親自在岸上指揮。
“噢吼!錨定天晴晴,河神靠岸行。錨開天朗朗,風神送我行。”纖夫齊聲吼道。
纖繩一下繃直,纖夫們渾身肌肉鼓起,纖板一帶,大船向前緩緩而行。
六條船上的船工,全都是千山堂弟子。
一路行去,纖夫是沒有資格坐船而行,即使遇到不能走的水道,也只能坐在每條大船后拖掛的小船上。
兩條客船一條在前,一條押后。
在前的客船上住著安若柳、儲棟梁等人,押后的客船是千山堂槍手隊與幾名舵主住著。
中間四條貨船,每條船五十口銅缸,滿滿地“三口燒”出品的好酒。
馬上快過年了,漕河上幾乎沒有其它船只行走。
天氣極好,沒有風,太陽暖烘烘地曬著大地。
纖夫穿著單衣,再冷,棉襖都不能穿,否則渾身上下定是濕漉漉的。
客船兩層,上下數十個房間,棉被等物全都是新的。
儲棟梁住在二層,左邊房間是安若柳住著,右邊房間是唐以青住著,他被夾在中間。
不對啊,自從受傷以來,好像失去自由了。
儲棟梁拍了拍腦袋。
受傷的那陣住在安若柳那處大院內,自然說的過去,怎么這陣子當作自己家了?
將軍府大院,安若柳與唐以青做主,找了瓦木工裝修,正在施工。
他只有一個要求,爺爺的臥室和書房不動,保持原樣,其它地方隨便折騰。
儲棟梁從墻壁縫里取走了金葉,用氈布包著藏到了院子中大樹頂。
紅旦,曹丹丹,安若柳,唐以青。
唉,儲棟梁深深嘆了一口氣,又想到懷有身孕的張菲。
紅旦難道真的還活著?
張菲肚里孩子難道真是他的?
曹丹丹是否能走出心中的困境?
他不敢去看她,曹丹丹也拒絕任何人去看她。除了唐以青,甚至她姐姐,父親都不知道曹丹丹現在何處。
繼續閱讀
娘的,何朋義雖然死了,萬明誠還活著。
不管是為了曹丹丹,還是唐以青,萬明誠必須死。
可是萬明誠已貴為一門之主,況且手段不是唐以青能比的,拖的越久,除掉他的希望越少。
月亮門散在各地的堂口,已有很多堂主主動到了總門,那是承認萬明誠門主之位了。
一陣煩躁涌起,儲棟梁出了房間,順著樓梯到了二樓頂。
安若柳見儲棟梁爬了上來咯咯直笑,拍打著唐以青,倆人又笑成一團。
“怎么啦?”儲棟梁莫名其妙看著兩人,手摸了下臉和頭發。
“梁哥,我本來想叫你一起上來曬太陽的,若柳姐說,不出一支香功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