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出了潑天大禍的鎮子,沒人會在乎死幾個人。
雪越下越大,手電照不了多遠,好在持著火把的人到處都是。人多,功夫也使不出,三人在泥濘的地面,一滑一歪地走著。
一入鎮子,就明顯感到人群亢奮之極。全然不顧身上落了一層雪花,一間間屋子進進出出,不再挑挑揀揀,已是見著什么,搬著什么。
端著長槍的士兵,十多個人一隊,四處巡邏。
三人在鎮子里穿行,也沒人在意,大多數人都手捧肩挑,盡力往船上運著各種物件。
一路過去,人雖多,也亂,但未見著有吵鬧斗毆的事。
眼前是一座大院,五個士兵守著,不見一人進出。
三人走到大院門前停住了腳步。
“想進去?”一名二十左右士兵問道。
“幾個錢?”胡亮洪湊上前,一人發了一支香煙,
“呵呵,老刀牌的。”一個士兵看了看手中香煙,“不滿三位,這座大院想進去,一口價,一百大洋。”
“一百?貴倒是不貴,只是還會有啥值錢的?”胡亮洪搖了搖頭。
“這位爺,你是懷疑我們已進去過?實話與你說,整個鎮子,沒有一個敢進去,被鮑長官發現了,當……當場槍斃。”士兵一激動,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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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長官不進去我倒是信,我們前些日子打這里路過,鎮子上有活人,難道他們沒進去搜刮過?”胡亮洪特意引導,指向那些酒鬼。
“嗨!都那個了,個個瘋瘋癲癲的,哪里可能會曉得尋些錢跑路。娘的,他們活著也是受罪,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士兵做了個抹脖子動作。
“那進去瞧瞧?”胡亮洪裝著與榮鴻濤和儲棟梁商量的口氣。
“行,沖幾位長官冒雪守著,里面也值得一看。”儲棟梁從包內摸出四根小黃魚遞了過去。
“喲,這位爺,我們手上可沒得錢找您。”接小黃魚的士兵眼珠一翻。
四根小黃魚可兌一百二十塊銀元,多了二十塊。
“多的就當孝敬幾位喝口熱茶。”儲棟梁呵呵一笑。
“那多不好意思。”幾人一陣興奮。
院門貼著封條,儲棟梁仔細一看,上面寫著:駐河洲92師十七團第八營營部封。一顆紅艷艷章旁,寫著:錢一百,三個字。大概是營部派人查過屋內物件,估了價錢,做了標記。
“喲,原來幾位是92師的長官,失敬,失敬。”儲棟梁看過,回頭說道。
一人小心翼翼揭開封條,收在袋內。
三人進了屋,屋子里已被翻亂,金銀細軟早就不見。
墻上有釘子,柜子上有印跡,顯然屋子里字畫和古董也被拿走了。
家具,衣服,被子等都還在,地上血跡并未清理,黑乎乎的到處都是。
“這些東西搬走,倒是值個幾百,棟梁,你那四根金條沒有吃虧。”胡亮洪轉了一圈,笑道。
“三位爺,沒有帶伙計?”一名士兵湊上前低聲問道。
“沒有,只是來看看熱鬧,想不到還真有點貨。原以為都是白拿,想不到還是要給錢才能拿。”胡亮洪接過了話。
“白拿?哼哼,哪有這么便宜的事,那是放出的風聲。不過,屋子里家伙設總比付的錢多些,有賺頭的。嘿嘿,鮑長官也指望著靠它大賺一筆呢。”
“鮑長官是你們營長?”
“可不是?新到任的長官,扣著呢。”士兵憤憤不平地說道。
“駱駝,瞎說什么,不要命了?”有人一把拉過抱怨的士兵,低聲埋怨道。
儲棟梁從包內又摸出一根小黃魚,塞到駱駝手中。
“幾位長官,不滿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