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皮右手拽住皮帶猛得往后一拉,又沒拽動,心中陡然一驚。
他一直自信手腕力道,用盡全力,對方竟然動都未動一下。他一下疑惑起來,剛兩皮帶可是抽的扎實,對方并沒能躲開。
“小子,撒手!”周扒皮左手搭了上去。
“撒手?嘿嘿,百長大人,你訛我財物,又無緣無故打我,這筆賬怎么算?”儲棟梁盯著周扒皮雙眼低聲說道。
“老子……”
周扒皮突然覺得腦子一陣迷糊,一個黑影在他眼前晃動,漸漸越來越大。
眼前這人,分明是張著血盆大口的鬼魅。
“啊……鬼啊……”
他一聲慘叫,松開皮帶,轉身跌跌撞撞向后狂奔,一下鉆入“天”字石洞內。
“百長大人,你的皮帶。”儲棟梁舉著皮帶,望著周扒皮背影大聲叫道。
“啊……”
石洞內,一聲慘叫聲傳出。
“走走,快走,真有鬼。”廣能從地上爬起,一邊咋呼,一邊拉著儲棟梁向“黃”字石洞大門跑去。
“哈哈哈,兄弟們,周扒皮自己跑進去的。”花公子眼中透著無比快樂,興奮地朝左右喊道。
“百長大人撞邪了。”有人叫了一聲。
“娘的,可惜了,他行軍包里有不少硬貨。”一人盯著“天”字石洞,惋惜地說道。
“豁牙,你眼饞硬貨,跟進去拿呀。”
“誰敢,進去就出不來,老子惜命。”
媽的,好疼!
站在“黃”字石洞口,儲棟梁扭頭看了下,摸了摸肩膀,疼的嘴巴一抽。
剛才周扒皮抽了兩皮帶,他并沒催動護體術。
此刻,肩膀已紅腫起來。
“兄弟,你厲害!”花公子在后低聲夸道。
“花公子,百長大人可是自己撞邪了。”
“得了,別人不知,我花公子可瞧的真切。周扒皮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兄弟。嘿嘿,兄弟手段這般厲害,往后可得關照點啊。”
儲棟梁和廣能對視一眼,想不到此人竟然看出端倪。
“花公子,底下那么大,回去后也不見得能再遇到你。”
“一個堂口的,哪能見不到?再說了,這一仗折了不少兄弟,回去后肯定得重新編隊。我與常百長熟,到時候央求他打個招呼,把你們和我編一起。”
“呵呵,花公子,看不出你還和百長大人走的近啊。”
“我救過常百長的命,自然熟了。”花公子壓低了聲音:“待會到下面,你們跟緊我,上同一條船。”
……
……
石洞,是上萬囚工日夜不停,生生用鐵鎬、鐵釬開鑿而出。
石階寬有三丈,洞內高約二丈。
石壁之上,每隔十多丈掛有一盞大銅燈。燈芯火苗有一尺多高,照得四周雪亮。
儲棟梁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銅燈,不由得好奇盯著看了幾眼。
銅燈,暗金色,像一只巨大的南瓜鼓鼓凸凸。下方,懸掛著一個臉盆大小的圓盤,圓盤內,盤繞著一圈拇指粗銅管。
一根三角銅質枝丫挑起燈芯,探出圓盤外數尺長。
燈油從上方南瓜形銅鼓內緩緩滴入圓盤,順著銅管吸到銅枝頭,為燈芯提供了燃油。
“哥,每次我見到銅燈都覺得不可思議,燈芯怎么會在最下面。”儲棟梁對廣能說道。
“工藝不錯。”廣能贊了一句。
“何止工藝不錯!”花公子湊了上來,頗為神秘地說道:“來來往往,從沒看到人添燈油剪燈芯。”
儲棟梁和廣能常年用油燈,知道燈芯不耐燒,幾乎每日都要修剪,否則燃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