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縣城西街,一座舊式大院,雜草從青石板地面縫隙中冒出,枯黃中帶著些許青綠,幾尊石雕隨意散落在角落。大院正中央挖出半畝見方的池子,青石條壘起四壁,內(nèi)有半池子清水,養(yǎng)著數(shù)十條一尺多長紅鯉魚。四周連廊想通,幾間客房還亮著燈。
一間通鋪,四張床,床上的毯子已看不出本色,上面蓋著半新半舊的棉被。
“把頭,真有人跟蹤?”賈同山從背包里拿著一塊紗布擦著槍。
“小心為上。”胡亮洪淡淡地說道。
“也是奇了,人生地不熟的怎會有人跟蹤,難道是那縣長搗鬼?”賈同山手一推,短槍開了保險,舉起對著大門。
“那人確實反常。”胡亮洪起身看了看后墻上的窗戶,兩扇窗戶上玻璃還算齊整,十根一寸寬的木愣子做成的窗格封住了整扇窗戶,手臂勉強可以伸出窗外。
“小愣子,借你刺刀用下。”胡亮洪盯著窗戶看了會,回身對小愣子說道。
“把頭,要刺刀干啥?”小愣子忙拔出刀刺送到胡亮洪跟前。
“窗愣子割條溝,萬一大門出不去,這里可以踹開。”胡亮洪接過刀拉過一張凳子站上,手臂探出窗外,左手握住一根窗愣子,右手刀刃抵住外側(cè)來回割起。
“把頭,我明白了,你下來,我身材小點方便割。”小愣子見胡把頭半曲著腿,手膀子又粗,忙讓他下來自己爬了上去,
“小愣子,也不要割多深,有一粒米就行,上下都割下。”
賈同山放下短槍,摸出香煙一人散了一根。大張點著香煙,趴在毯子上饒有興趣地找著跳蚤,發(fā)現(xiàn)一個就用煙頭燙死。
“行了,把頭,你來查下,是否可以了。”小愣子抹了抹額頭汗珠。
胡亮洪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可以,大家今晚衣服鞋子都不要脫,你們先躺下瞇會,我留意外面動靜。”
“把頭,我陪你,嘿嘿,反正也睡不著。”小愣子端過凳子坐在床頭,長槍橫在腿上默默盯著大門。
……
……
“梁哥,真的是你。”
曹丹丹一把緊緊抱住儲棟梁,放聲大哭。
良久,她終于止住哭聲,見還躺在儲棟梁懷里,臉上一紅,慌忙掙扎站起。
“梁哥,你怎么到這里了。”
“丹丹,先不說這些,吃點東西。”儲棟梁端過粥與饅頭。
“咦,嗯嗯,你怎么拿到兩個饅頭,你吃了嗎?”曹丹丹抓過饅頭狠狠咬了一口。
“嘿嘿,以后饅頭管夠,多著呢,慢慢吃,別噎著。”
“嗯嗯。”曹丹丹喝了一口粥,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那個死胖子給你的?”
“你說的是邦哥還是田哥?”儲棟梁戲謔地一笑。
“梁哥,那個田哥就是畜生,聽說吃人肝的,邦哥就是他的一個打手。”曹丹丹望了望四周壓低聲音說道。
“吃人肝?呵呵,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妖獸肚子里了。”
“你說什么?”曹丹丹渾身一震,端著的木碗掉到地上,粥撒了一地。
“丹丹,矮胖子已死了,那叫邦哥的也殘了,以后這里我就是老大!”儲棟梁臉色一寒,回頭看了看坑洞頂部,“走,我們上去。”
曹丹丹激動地望著儲棟梁,滿眼不可思議:“你……你殺了他?”
“呵呵,那人該死。”
“我兩個師姐呢?”
“還在那邊,唉,暫時不要去見面吧,她們也算是替你擋了災(zāi)。”
“好好,梁哥,我們上去,我要找邦哥算賬。”
儲棟梁無奈地一笑,邦哥,這是你自找的哦。
……
……
夜半已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