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
客棧內,最好的上房內,一位少年躺在木床上,少年似是陷入昏迷。在床邊坐著的,是一位身穿白袍的人,俊朗的外表下,懷揣著一顆少女的心。不然,白袍端著茶杯飲茶的時候,手指會自然而然的,翹著優雅的蘭花指。
守著一個昏迷的人,自然很是無趣,白袍手邊放著茶具的桌子上,同樣還擺滿了零食,果干,肉干,酥餅。
不管病人醒沒醒,反正白袍一定是會胖起來的,這位優雅的白袍便是白無常,而躺在床上養傷的少年,就是已經昏迷多日的呂浮生。
呂浮生在戰斗中,雖然沒有收到致命傷,卻在安妮離開之后,陷入了昏迷,在場的修煉者趕緊將呂浮生帶回城內。魏王聞之大怒,立刻找來了博安城內,最知名的大夫為呂浮生診治,當然,大夫也是一位輔助醫療型的修煉者。
不過在大夫將呂浮生的傷勢,整體治療痊愈過后,呂浮生也未轉醒。
問其緣由,大夫回答外傷治療已經妥當。但患者多日勞累,再加上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又強撐上了一場戰斗,直到最后,又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才導致久未醒來。不過也無傷大礙,只要多讓他休息幾日,便能自動轉醒。
那場大戰之后的日子里,早些轉醒的陳安,一直都守在呂浮生的床邊,照顧為了自己而受傷的師兄。這幾日陳安也是幸苦極了。
大傷才痊愈的陳安,不顧傷口再次崩開的危險,每日堅持為師兄擦拭身體,用清水滋潤師兄的嘴唇,傳輸靈氣至呂浮生的體內,為呂浮生保持辟谷狀態增加燃料。
魏王每日都來看望呂浮生。也正式坐實了,呂浮生在為魏王效力的傳言。
除卻別有目的的魏王外,這幾天呂浮生的客房內,也是格外的熱鬧,來看望過呂浮生的人,還有蘇大總管,李凝茹,王興,還有側位的下屬。不管是出于善意或是惡意,陳安都一一接待,并以禮待之。
客棧外叫賣聲,行車聲,孩子哭鬧聲,不絕于耳,時間在悄悄的變化,溫暖著世界,凈化黑暗的太陽一點點高升,時間也跟一點點流逝。
起初陽光羞澀的,只散發出淡淡的黃,淡得難內以覺察。這微弱的顏色被紙窗擋在外面,感覺軟軟的,暖暖的,很舒服。
不久,陽光有些放肆,它試探性地把顏色點點加深,黃、深黃,最后終于大膽地變成了金黃。躺在木床上的呂浮生,那么輕易地與陽光親密接觸,它把金黃撒遍呂浮生的全身———從頭到腳。
突然躺在木床上的呂浮生手指微微抽動,緊閉著的眼皮下,瞳孔也在開始了轉動。可這一切,白無常都沒有看到,還是自顧自的吃著,喝著。
呂浮生艱難的移動著手指,摸到腰間,確定了百寶囊還在,內部自己的封印結構都在。
放下心的呂浮生,便安靜的躺在床上,聽著白無常嗑著瓜子的聲響,雖是滿心厭煩,但也只能等著體力的恢復。
終于透過窗戶的陽光,曬到了白無常的腳邊,白無常似是感到被太陽持續照射的灼傷感,皺著眉頭,不情愿的起身,輕搖著身子去關窗戶。
白無常抱怨道“誰開的窗戶,這夏日的太陽可真毒?!?
“你才知道?我都快成烤肉了?!?
“那你不會自己去關???非得勞累老娘。不對……誰在說話。”
白無常走到窗邊的身子僵持住了,這房間除了自己明明沒有別人啊,怎么會出現跟自己對話的聲音,在白無常的心里,根本就沒把呂浮生當人看。
在短暫替陳安看護呂浮生的時間里,白無常根本就沒有認識到,此事的重點是看護呂浮生,反而根本沒有將呂浮生放在心上。從兩個人的關系來看,實屬正常,不過能提出讓白無常去看護呂浮生的人,也不是正常人。
白無常已經把這個任務,當成品茶吃零食的閑暇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