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孫晴依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問道。

“程雪，姑娘喚我雪兒便好。”談及這個問題，她眼中閃過一抹受傷，語氣略微低沉。

孫晴依看在眼里，卻并未多問，只怕她這名字，與她不惜私奔的那人有關。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這感情的事，最是難為人。

“隨我進府前，我先問你幾個問題。”孫晴依淡淡開口，抬眼向她看去，待她點頭，方才發問。

“你雖為青樓女子，但我知你心中有真情，甚至不惜與那人私奔，只是為何那人卻不為你贖身？”

“他……他家并不富裕，拿不出這么多錢。”程雪答了一聲，卻有些底氣不足。

孫晴依在暗暗點了點頭，看來她也不傻，只是愛情的甜蜜讓她自欺欺人而已，還有得救。

想到這里，她又開口問道“但直到現在他都沒來，這是為何？”

“他……”這次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卻愣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孫晴依已經看透了一切，“我猜這次他并沒有赴約，他心中根本沒有你。”

“不是的，我與他是真心相愛的。”

“不要騙自己了，你不是個蠢笨的人，何苦為了一個臭男人什么都不要了。”孫晴依嘆息了一聲。

她上輩子一心都在事業上面，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當然也不知道愛情的滋味。

但她現在說的話，卻是最中肯的。

看著她眼里的受傷，孫晴依并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而是繼續認真的問道。

“你考慮好了嗎？今天你可以走，繼續去找你那個負心漢，也可以隨我一同進府，但從今往后必須對我衷心，你自己選擇吧。”

孫晴依并不喜歡強迫人，所以給了她選擇的機會。

程雪遲疑了一下，往后看了一眼，終于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等了整整一夜，他都沒有來，結果顯而易見。

而她之所以愿意跟著孫晴依，一來是她救了自己，花那么高的價格買下自己，救命之恩不得不報，二來她從頭都沒有嫌棄過自己的出身，她如此已無處可去，跟著她是最好的感覺。

孫晴依當了那么多年的偵探也不是白當的，對于人的微表情又很有研究，瞧著她眼中的考量，便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

她卻并沒有在意，得到答案后，便直接轉頭，大步朝著將軍府的方向走去。

“那就跟我走吧。”

走到將軍府門口時，家丁見她身邊跟著一個姑娘，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眼中還有震驚。

從前的孫晴依被欺負慣了，性子不僅孤僻也古怪，總覺得身邊所有的人都會傷害自己。

于是到孫盡忠面前哭，不讓任何人接近她，自然也沒有丫鬟伺候，以至于最后連個可以幫她的人都沒有，被孫晴雯折磨致死。

孫晴依倒不是很同情她，這一切說到底也是她自己作的，孫晴雯他們只不過是導火線而已。

當然這個仇，她還是會幫她報！

近來孫晴依的表情，與往日的她實在是大相徑庭，如今身邊竟然還多了個丫鬟，難免會引來注意。

她的院子最偏僻，難免會經過很多其他人的院子，這一路更是賺足了眼球。

孫晴依表情淡然，絲毫不在意，但程雪卻有些不自然。

看著孫晴依的目光，有些驚奇，方才進門時，聽見家丁們喚她大小姐，那她應該就是將軍府的那位嫡親小姐。

她身居青樓，平日里聽的最多的就是這京城中的閑言碎語，所以對這位將軍府的嫡小姐也有耳聞。

她本人和傳聞中有所不同，但處境……

他們這一路走來，卻沒有任何人上前請安，只遠遠的看著，就可以看得出來，她真的不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