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爺醒來的時候,啟東正坐在窗邊慢條斯理地修指甲。
船行得速度并不快,云層偶爾會穿過他們所在的船艙。
風吹過他的長發,纏繞上他的手指,他輕輕吹了吹,柔聲細語:“醒了?”
“騷浪賤!”貓兒爺心里暗暗地咒罵,怎么在這里遇到他?
國主呢?國主去了哪里?
啟東生得柔美,曾同為零星的愛寵少年,貓兒爺向來和他不對付。
本以為醒來能看到國主,沒想到見到的是他,心里真是不痛快。
貓兒爺知道啟東被國主送給了主君大人,既然他在這里,那么主君八成也在。
剛想起身,突然發現自己不自覺的翻了個身,變成趴在床上。
再一看手,怎么毛茸茸的?
驚得他下意識地大叫了一聲:“喵~”
啊,他的小爪爪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喵~喵~喵~”
骨碌碌,貓兒爺從床上滾了下來。
他趴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比他高了許多的床,心中大喊:“大爺的,怎么現了原形?”
集中心念,想要轉換人形,卻發現靈力好像被鎖住了一般,一點也釋放不出來。
突然感覺后心灼燒般的疼痛,難道是受了極重的傷,所以才被逼回了原形?
原來自己的修為差到這種程度嗎?
國主也沒管我嗎?
“國主,國主......”
貓兒爺喊出的話全成了“喵喵喵”,他一氣之下立刻住了口,因為他看見啟東正輕蔑帶著譏笑地看著他。
哼,想看老子笑話,老子撓死你!
想到這里,貓兒爺拱起身子,豎起尾巴,飛速跳上了那張又妖嬈又讓人討厭的臉,同時伸出了他可愛的小爪爪,不,在他心中,那可是他的奪命飛爪。
只是他的奪命飛爪并沒有如他預期的那樣,在啟動的臉上留下幾道血痕,因為他的腿實在太短了。
啟東拎著他的脖子,他的爪子撓得飛起,就是夠不著啟東的臉。
“嘖嘖,這么久沒見,你的脾氣還是那么的爆。”啟東的一雙美目中盡是笑意。
只是這些笑意在貓兒爺的眼中全都變成了刀,每一刀都扎在他的心上。
這個騷浪賤什么時候是他的對手過,他要捏死他跟捏死只螞蟻沒什么兩樣。
可是現在卻是被他捏著,貓兒爺張大嘴巴對著啟東憤然哈氣,長長的小尖牙恨不得扎進他那可惡地壞笑著的眼睛里。
啟東拎著貓兒爺,晃了幾晃,晃得貓兒爺頭昏眼花,很委屈地說道:“干嘛這么兇,我們也算老朋友了,要不我也不會留下來送你一程。”
呸,鬼才跟你是老朋友,不要臉的騷狐貍。
等等,送我一程?送我去哪里?
貓兒爺停止了他的小短腿攻擊,溜圓的金瞳直瞪著啟東。
“喵~”才叫了一聲,立刻住口,他才不要在這只騷狐貍面前喵喵叫。
啟東將他按在窗臺上,順手從頭到尾擼了一遍:“你想說什么?”
貓兒爺傷在后心,被啟東擼得直痛,心中暗想:“放開你的臭爪子,你貓兒爺豈是你能擼的?但叫我不死,他日定讓你嘗嘗你貓兒爺利爪開膛破肚的滋味。”
怎奈他掙不脫,被按得死死的,想回頭咬他一下都咬不著。
只好一切靠想象,想象著指甲下滴著啟東鮮血的場景,不由得伸出了舌頭舔舔爪子,眼底閃出一抹陰冷的精光。
“唉,你說怎么辦呢?你被主君大人封印了靈力,連話也說不出了,本來還想看看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說不定我能幫你完成一二,現在看來,我也愛莫能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