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松開手,因為那股寒氣已經跟著冰霜傳了過來。
她要的只是碎綠,其他的她并不關心。
所以她和煦地笑起來:“它的毛燒焦了,剃了好重新長,剛才的話都是逗你們玩呢,兩個月后,我們互不相欠。”
小魚看著籠子上的冰,疑惑著:什么時候,小震震這么會威脅人了,真是好好的孩子也學壞了。
唉,這世道啊,跟個大染缸似的。
誰來走一遭,都得染上點黑。
小六帶著他們出了門,回頭看看,門旁一副金漆對聯,上書:“修身如執玉,積德勝遺金。”橫批:“金屋藏嬌”。
小魚說道:“就這橫批還比較適合她,兩邊全是給臉上貼金。”
沈歷安不識字,自然也不懂意思:“小魚真的要送我去讀書?”
“錢少咱就去,錢多不如我教你。”
這脂饜陌唯等他們走后,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來。
她心想:“沈歷安雖然看起來老實無害,實際上不懂人情世故才是最可怕。因為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做事不計后果,送他去讀讀書也好。那位小魚姑娘,看起來謊話連篇,狡猾無情,實際卻是心地善良,否則不會在自己性命堪憂之際還出手救別人。所以只要穩住她,他們兩個都會為我所用。”
想了一會,突然又想起哥哥的去世,越想越開心,對著鏡子,在眉毛上好好地刷了一層金粉:“這下,再也沒人跟我分家產了,哈哈哈。”
就這樣,小魚和沈歷安就在東陵城暫住了下來。
小魚一邊等待小白葉恢復,一邊學習著如何接生。
由于她高超的技藝,特別是能助力孕婦更快地將孩子娩出,所以得到了東陵城很多孕婦的歡迎。
這樣一來,自然幫助脂饜齋多賺了很多錢。而有錢人又常常有額外打賞,再加上之前馬車中留下的金珠子和銀票,實際上她現在也算小富婆一個,不過她可不想拿著這些錢去還債。
欠債嘛,就是這樣,欠得少了,有了就會還;欠得多了,還不還都沒什么變化,那還不如不還。
沈歷安真的去讀書了,還是讀的東陵城最好的書院——樹人書院。
樹人書院可不是有錢就能進的,它還得成績特別優秀的學生才能進。
不過如果是特別有錢,自然又是另當別論。
小魚當然不能算特別有錢,特別有錢的是鐵老板,他家的“富春園”可是南盛大陸知名的飯店。
全大陸分店就有一百三十二家,東陵城的是總店,老字號,已有上百年歷史,不過發揚光大還是靠鐵老板經營有方。
鐵老板出面,樹人書院自然沒什么話說,收了沈歷安,與鐵老板的兒子小鐵編在了一個班。
這鐵老板原有一女一兒,最近剛添了個小兒子,心中無限歡喜。
這喜不僅僅是老來又得子,而是前兩個孩子實在太讓他失望,如今又有了老三,前兩個廢了就算了,老三是要好好從頭培養的。
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堅決不能再讓老三步哥哥姐姐的后程。
要說他平時和善待人,經營從不搞虛假,什么天災水禍,又第一個救濟災民,怎么著也算是個好人,偏偏好人不好命,生的兒女全都是討債鬼,令他頭疼不已。
就說大女兒吧,標梅已過,嫁杏無期,從小刁蠻任性,說話尖酸刻薄,姿色平平卻眼高于頂,大戶人家沒人愿意娶,小戶人家她也不想嫁。
就這么一拖,拖到二十二,把鐵老板和她媽急得恨不得上街拉一個就配給她。
再說二兒子,年方九歲,頑劣成性,不思進取,游手好閑,整條東陵街除了脂饜齋沒有哪一家不被他搗亂得雞飛狗跳。
好在最近有所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