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上位坐著位年輕的婦人,穿著鑲黑邊的素白衣裙,頭發緊緊地梳在腦后,露出光潔的未施粉黛的臉。神情淡然,仿佛堂下的人都與她無關。
她就是玉夫人。
她的身旁坐著一位童子,正吃著果干,不時地吐著里邊的籽。
她的身后是一位豐神俊朗的青年,抬著下巴,滿臉的傲氣。
小魚卻覺得這空氣異常的壓縮著,好像要將她壓得暈過去。
小魚低聲問:“他們在說什么?”
沈歷安道:“不知道,要聽懂他們的話,我需要時間。”
林山因為已經在西夷行走了一段時間,所以可以說一些簡單的西夷話。
他說:“他們好像在說,我們今天來了,就走不了了。”
“啊,那還不快走,幸好才跨進大門,出去就是一轉身。”小魚開始打算溜之大吉。
難怪一進來就感覺不對,這氣氛是要火拼的前奏啊。
可是林山卻不退卻,他那個沒眼力見的,還是向玉夫人躬身叩拜:“在下南盛林山,本來不該此時向玉夫人求神仙草,”說著他向四周看了看,看來有四位來者不善,“但是家母累年為雙腿病痛所困,在下好容易走到了這里,不得已請求玉夫人賜我幾顆神仙草。”
玉夫人神思甚遠,舉目看天:“南盛......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去了。”
林山臉上露出絲笑容:“原來玉夫人也是南盛人,南盛沒有這里的花漂亮,但是南盛比這里親切很多,我也離開南盛快一年了,常常在夢中看見它。”
“是啊,夢回故里,小軒兒,什么時候跟母親回南盛好不好?”玉夫人對著身邊的小男孩說。
“母親去哪里,小軒兒就去哪里。”小男孩笑嘻嘻地吃著手里的果干。
小魚靠在沈歷安身邊:“這個玉夫人也是南盛人,看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好像并沒有把那幾個歪瓜裂棗放在眼里啊。”
沈歷安道:“你看到桌子上的東西了嗎?絕非凡品。”
堂下四個人攥緊了手中的武器,他們必須一擊必中,決不能讓玉夫人有機會打開七寶琴。
因為,七寶琴一旦打開,誰也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有命回去。
但他們還在等,他們在等誰?
玉夫人道:“你們怎么還不動手?”
摩挲手的年輕人道:“我們還在等人。”
“等你們的同伴?估計你們等不到了。”玉夫人的話音剛落,突然兩具仆婦的尸體被扔到堂前。
頸間的血還在汩汩地往外流,小男孩一下子遮住了眼睛,又悄悄地張開了條手指縫。
四個人愣了一下,看來他們就是出手,也沒有把握了。
計劃中,潛伏在名玉山莊的人會在之前殺死十二位暗衛。
但是她們現在卻死了,那表明,在他們出手的時候,他們首先面對的是十二暗衛,那么玉夫人就會有足夠的時間打開七寶琴。
但,這是他們的任務,拼死也要完成的任務。
幾乎是同時,他們很默契地一起動手。
一個組織,最重要的就是默契,只有默契才能在千鈞一發之間掌握住瞬間即逝的機會。
四個人三個目標,玉夫人,小男孩,玉夫人身后的青年。
玉夫人左手搭上了七寶琴,右手去化解攻勢。
小男孩立刻被兩團黑影籠罩,十二個暗衛還剩兩個。
本該被玉夫人左手牽引出的七寶琴卻突然不見了。
玉夫人一個詫異,稍一分神,那雙要命的手就到了她的致命處。
一旁的暗衛一刀砍至,手立刻改變了方向。
破敗風箱嗓的家伙,手中有兩根黑線,正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