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這段時日吃用的食物都是怎么來的?”
“剛開始府君大人還送來了米食果蔬、被褥衣物和其他一些用品,但這七八日卻不知為何沒了蹤影,我只能四處找鄉親們借點……雖然大家都害怕惹禍上身,但周嬸王嬸她們心腸好,私底下偷偷的給我一些,省著吃也夠了,只是委屈了小郎君……”
李摯不再送食物,估計是受到了沈氏的壓力,這也怪不得他,危難關頭,能夠為自己尋良醫療傷,已經是如山的恩情了。要不然落到別的人手里,以沈氏的影響力,縱有主上的旨意,可要隨便糊弄一下,把你治死在病榻上,還不是輕而易舉?事后報一個醫治無效死亡,主上頂多嘆口氣,難道還會追究誰的責任不成?
徐佑握住了秋分的小手,鄭重的道“我能撿回一條命,第一要謝徐氏列宗保佑,第二,要謝你!”
這是把秋分放到了跟宗族一樣重的地位,把小丫頭嚇的不輕,身子一彎,又要跪地叩頭,徐佑阻止了她,和顏悅色的道“今后沒我的許可,你不許再下跪,聽到了沒有?”
秋分呆呆的看著徐佑,久久沒有說話,對她而言,下跪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有什么值當小郎這樣鄭重其事的告誡自己。但她也知道,小郎這樣說,是真的對自己好,便重重的點了點頭。
到了下午,秋分兩手空空的從外面回來,垂頭喪氣的坐在院子的臺階上一言不發。徐佑因為在屋子里呆的苦悶,靠著門邊坐在臺階上,見狀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上午陳牧剛剛鬧過一回,雖然被自己給嚇走,但虎死不倒威,終究還是影響了周邊鄰居的態度,秋分出去求取食物,卻連碗稀粥也沒有求來,這還是落難以來的第一次。
“早上剛吃過飯,我這會不餓,等餓的時候咱們再想辦法。”徐佑走過去安慰道。
秋分咬著唇,手指撥弄著地上的落葉,臉色有些蒼白,好一會才低聲道“我剛剛才知道,余伯的漁船被人放火燒了,他自己也被打斷了胸骨,現在臥床不起,還有周嬸王嬸她們的家也都被惡人砸了……”
徐佑的手猛的緊了一緊,眼中迸發出凌厲之色,但他畢竟久居高位,城府和心性早磨練的不動如山,以現在的處境,就算氣炸了肚子也于事無補,所以很快壓抑住情緒,道“報官了嗎?李府君賢名在外,總不會坐視不理吧?”
“這個婢子就不知道了,不過沒見府衙的皂隸出現,想必余伯他們也怕再惹來更大的禍事,就忍氣吞聲,生受了這遭罪。”
徐佑默然半響,道“我說過的,這份恩情,將來必定要報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