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感覺到發自內心的放松和平靜。
很多時候,心理作用,會比藥物作用更加的明顯!
果不其然,說笑了兩句,秋分的精神有了長足的好轉,望著徐佑溫和如玉的眼神,突然低垂著頭,道“小郎,你照顧我了一整夜,是不是?”
徐佑不用聽都知道秋分想說什么,道“跟你衣不解帶的照顧我一個月比起來,區區一夜算不上什么。 對了,忘了跟你說件喜事,今個一早聽到大雁的叫聲,我突然想到賺錢的法子了?!?
“賺錢的法子?”
秋分一時沒明白過來,道“小郎,你要做買賣嗎?可咱們哪來的本錢……”
“做買賣?哈,也可以這樣說。”徐佑笑道“不過這次的買賣跟別的買賣不同,不僅不需要本錢,而且保證一天之內賺夠咱們今后一兩年的部開銷。”
秋分沉默不語,天底下哪有什么買賣是一天內就能賺到大錢的?她雖然從小衣食無憂,但畢竟身份低賤,不似自家小郎君對錢財經營之事一無所知——要是做買賣這般容易,世上哪里還會有窮人呢?
徐佑當然看的出秋分的疑慮,但他并不解釋,道“等有了錢,咱們就可以雇輛牛車一路游玩去錢塘,說起來我長這么大,還很少離開過義興郡,也就幾年前去過一趟吳郡,但也只在吳縣小住了幾日,不知道錢塘有沒有別人說的那么繁華錦繡……”
秋風被他篤定的神態感染,不再去想賺錢的法子現不現實,心里也在暗暗憧憬聽聞錢塘湖水波瀲滟,最是動人,今生今世能看上一眼,便也知足了。
照看著秋分再次睡下,徐佑坐到屋檐下悠閑的曬著太陽,寬大的衣袍敞開著領口,伸手進去輕輕的抓著癢癢,很有幾分前世里魏晉時期竹林七賢的風采。
袁家女郎……
徐佑抬頭望著太陽,瞇起了眼睛好像是叫袁青杞吧?
說起來他雖然融合了徐佑的記憶,但記憶這種東西,有的深沉些,有的卻比較模糊,更有的如果不是特意去回想,根本不知道藏在腦袋的哪個地方……所以重生以來的這段時日,先是在病榻上飽受折磨,緊跟著就是陳牧鬧事,又沒了食物來源,當溫飽已經解決不了的時候,哪里還能記起來那個已經跟他定了親事的袁家女郎?要不是昨晚秋分燒的糊涂提起來,他幾乎都要忘記還有這么一回事。
不錯,他的賺錢大計,要著落在這位袁家女郎身上!
徐佑望著大門,如果他估算不差的話,他病體痊愈的消息一定傳到了陳郡袁氏的耳中,所以對方必定會在這一兩日內來拜訪自己,到時候就可以好好的談一筆生意,想來以袁氏的門風做派,出手不會太吝嗇才對。
太陽漸漸的挪過中天,陽光也變得熾熱起來,徐佑起身過兩三次,回房給秋分喂水,其他時間都靜靜的坐在凳子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時不時的瞧著門口的方向。
午時,申時,酉時,時間從來沒有這么慢過,但也好像從來沒有這么快過……
夜幕再一次降臨,秋風吹著樹梢的枯葉,將涼意悄然送入衣襟的內里,徐佑搓了搓手,彈去袍服下擺上的幾片葉子,起身嘆了口氣。
他只是有些失望,但并不絕望,作為資深金融界人士,首先學會的一點,就是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會妄言失敗。
離李摯承諾的日期,還有兩天!
他還可以等!
正在他轉身準備進屋的時候,院子外面的青石小道上傳來滴滴答答的蹄聲,還有車轍和車輪摩擦時發出的吱吱之音。
“徐郎君在否,晉陵太守、左軍將軍府管事馮桐前來拜訪?!?
徐佑站定,仰起頭,背對著院門,唇角溢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