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時無刻的不在抵抗著……
“好了,如果你堅持,那就繼續做你想做的事。九弟,這是我最后一次這么叫你了,有些時候,撥開眼前霧,才能見青天,不要被眼睛看到的東西迷惑,這個世上,值得你信任的,只有家族!”說完這番話,詹文君不再看詹珽一眼,雙手負于身后,挺拔的英姿渾不見一點平常世族女郎的柔態,道“萬棋,送送詹郎君!”
詹珽以為自己最恨詹文君的,就是她時不時掛在嘴邊的那聲“九弟”,仿佛永遠在嘲笑那個被人肆意羞辱和欺負的瘦弱孩童。可真當到了這一日,終于如愿以償的撇開了這個噩夢,為什么心里沒有一點開心的感覺,反倒有些茫然無措?
這世上,值得信任的,只有家族?
不,不!
沒有了詹氏,我可以另尋去處,天師道……對,天師道可比詹氏強大了不知多少倍,有了杜祭酒的扶持,我照樣是錢塘縣人人敬重的詹郎君!
詹珽暗暗為自己尋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可在萬棋冷冷的目光中走出院子時,還是有一種失魂落魄的孤獨!
詹文君處理了家事,往前走了幾步,往徐佑等人身上略一打量,朗聲道“哪位是徐郎君?”
徐佑拱手道“在下義興徐佑!”
詹文君美目一掃,道“人如其名,久仰!”她不等徐佑客套,徑自道“今夜發生了這樣的事,想必徐郎君一行也沒心情繼續住在這至賓樓里,不如隨文君同至舍下,暫且安身,如何?”
雖然當下風氣大開,部分人思潮開放,但這樣明擺著邀請幾個男子到寡居之所,還是有些驚世駭俗。不過徐佑兩世為人,本來就沒有那么多的規矩,笑道“本想托鮑主薄說情,讓我等去顧明府處借宿一晚,不過夫人開了貴口,自然聽從吩咐!只是,我怕今次惹惱了無屈郎君,晚間會有點小麻煩……”
詹文君對徐佑的干脆利落十分滿意,她生來最厭惡的就是唯唯諾諾、刻板固執、不知變通的男子,道“無妨,若說起安,舍下怕是比縣衙更安幾分。不管什么人,今夜都不會打擾徐郎君休息!”
徐佑心中一動,詹文君敢說這樣的話,表明她有絕對的信心應付天師道的高手,莫非除了剛才動過手的萬棋,她的手下還有其他的高手不成?
不過想想她身后的那個郭勉,既是首屈一指的大富賈,又是江夏王的心腹,給自己的兒媳婦配幾名高手做護衛并不稀奇。
“那樣再好不過!”
一直站在旁邊的鮑熙見此事已了,道“既然郎君尋到了住處,那我就告辭了,明府還等著我回話。”
“我送送主薄……”
“不必了,留步!”
何濡突然道“我代七郎去吧!”
徐佑愕然,鮑熙這會卻不推辭,道“也好,何郎君請!”
兩人并肩出了院子,一路無話,直走到至賓樓外的街道上,四處無人,何濡開口道“丹崖,詹珽一事,多謝了!”
要是徐佑在此,肯定要大吃一驚,因為從鮑熙出現開始,根本沒有說過自己的字,何濡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該稱呼你何郎君,還是以前我的那位良友吳非吳文長……”
何濡微微一笑,道“名字無非是個稱呼,丹崖兄愿意怎么稱呼都好!”
鮑熙嘆了口氣,道“你兩年前從江州刺史府不告而別,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兩年后再見,你竟和徐微之搞在了一處!”
“我和七郎認識剛剛一日,只是一見如故,所以一同出入而已,丹崖兄不必在意。”
“何郎君!”
鮑熙神色平靜,還是叫了何郎君這個明顯生份的稱呼,道“我知道你的手段,也知道你所謀甚大,心志堅定,不聽人言。所以今夜看在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