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下看起來十分的柔和,輕聲道“放心吧,李易鳳是來找我不假,但他不是來找麻煩的!”
左彣有些莫名其妙,道“不找麻煩?難倒還能跟郎君敘舊不成?”
徐佑笑道“讓你猜對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左彣看了看徐佑,見他點頭,過去開了門。詹文君立在門外,身后跟著千琴和萬棋,拱手道“闖入的賊子已退,讓徐郎君受驚了。”
徐佑聳了聳肩,姿態異常的瀟灑,笑道“能將捉鬼靈官稱為賊子的,夫人可是頭一個!”
“不告而入謂之賊,捉鬼靈官又如何?自也是賊子而已!”
這話說的氣派,不過氣派是需要底氣的,能有老仆這樣的高手做門房,詹文君無疑極有底氣,道“徐郎君若無睡意,文君可否進來一唔?”
深更半夜,雖然不是兩人獨處,但也于禮不合,尤其詹文君喪夫一年,還在服喪期間,若是傳出去,恐怕會辱沒清譽。
詹文君或許不在意,徐佑其實也不在意,但他不能不考慮郭勉是不是也有這樣大度的胸懷。
“夫人若是想問有了白蛇有了人之后具體的計劃,我只能說天機不可泄露,過了兩日,夫人自然便知!”
詹文君聽出徐佑的婉拒之意,也不著惱,笑了笑,英挺的劍眉往上一揚,颯爽中透著可人的味道,道“那就不打擾徐郎君休息了!今夜這里交給萬棋看守即可,若是有事,吩咐她就是了!”
說完帶著千琴離開,萬棋也不看徐佑,徑自立到門口,仿佛一尊冰雕美人,讓周邊的空氣都快要凝固起來了。
左彣一看這個場面,哪里能放心去睡覺,也到門口另一邊站定。兩人一左一右,如同兩個門神,只是不夠兇神惡煞,反倒一個大叔,一個少女,竟然莫名的有了點搭配感。
徐佑勸了幾句,兩人都不聽,無奈的自去睡覺,睡夢中好像見到一個女子,朱衣青發,似遠似近。
第二日醒來,徐佑喊了兩聲風虎,左彣推門而入,他一夜沒睡,但精神飽滿,絲毫不見疲態,果然是底子好,經得起打熬。
“萬棋呢?”徐佑扭頭看了看,沒看到萬棋的身影,奇道“莫非半夜偷跑了不成?詹文君這樣可不行,身邊的婢子沒一個聽話的。”
左彣笑道“郎君忘了?詹夫人吩咐的是夜里守著。所以天一亮,她就走了!”
徐佑搖頭失笑,道“原來是太聽話了……”
說笑間秋分推門進來,服侍徐佑穿好衣服,徐佑帶著眾人下了樓,廳內已經擺好了早膳,詹文君沒有現身,由百畫負責招待。
“其翼,你先和秋分用膳,我和風虎出去一趟。”
何濡點點頭,不必說他也知道徐佑要出去做什么,倒是百畫笑著道“徐郎,我家夫人吩咐了,讓你盡量不要出門!”
“無妨,我只在附近走一走,半個時辰就回來!”
徐佑和左彣離開了詹宅,隨意的逛著街。錢塘是縣治,又是商貿集中地,市場制度沒有嚴格按照坊市進行劃分,所以不像金陵那樣的大都市,要到午時才開市營業。這會所見,已經有不少商旅中人在街面上奔波往來,有些零星點點的食肆也做起了早行人的生意。
“李記湯餅,就這里吧,進去嘗嘗店家的手藝!”徐佑和左彣進去后發現這家店生意興隆,十幾張桌子坐滿了人,等了片刻才找到一處靠里屋的座位,頗有后世去吃知名餐廳要排隊的經歷。
左彣找店家要了兩份湯餅,還沒等端上來,一個瘦骨嶙峋的人坐到了兩人對面。
捉鬼靈官,李易鳳!
左彣下意識的就要動手,被徐佑攔住,望著李易鳳笑道“李道兄,數年未見,你怎么還是骨瘦如材呢?天師道的膳食,真的這么難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