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會如此的避重就輕,亂下諭令?”
左彣擊掌贊道“正是!何郎君三言兩語,就如同親眼所見,令人信服!這樣說來,脅迫百畫的那人應該跟天師道沒有關系,可他又為何要探究府中之事?到底是何居心?”
“居心也不難猜!”何濡隨意道“我們在明玉山中住了數日,諸位覺得最奇怪的是什么?秋分,你說說看。”
秋分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聽到何濡點名嚇了一跳,支吾了一會,才在何濡鼓勵的目光下,說道“那天瀑布遇到的人……算不算奇怪?”
何濡大笑,道“還是秋分有見地!不錯,若說這偌大的郭府有什么奇事,第一樁便是那絕崖瀑布!”
秋分被他夸贊的不好意思,身子不自主的往角落里躲了躲。徐佑心中一動,對萬棋道“你可知絕崖瀑布中住的什么人?”
“絕崖瀑布那邊山路崎嶇,雖然風景甚好,但這些年早看的慣了,平時也很少有人前去,幾近荒蕪。五個月前郎主從金陵回來,突然下令將瀑布周遭劃作了禁地,不許閑雜人等踏入一步,只有一個啞仆每日送去三餐。府內法度森嚴,曾有人私下談論此事,卻接連失蹤不見,所以再不敢有人打聽或議論,久而久之,也就忘了這回事,更不知哪里究竟住了什么人!”
萬棋一向對這些瑣事不上心,幸好有百畫這個包打聽,大舌頭,才權當耳旁風的聽過一些。此時徐佑問起,撿著記憶里的殘缺片段說出來,雖然不甚詳細,但也約莫勾勒出一條斷斷續續的線索。
何濡一聲冷哼,道“以我們那日所見,瀑布中的老者修為之高,已臻化境,卻寧可藏身其間,若說怪事,可有出其右者?所以百畫很可能遇到了老者的仇家,或者某些想要打聽老者下落的幕后勢力,算是無妄之災,倒霉透頂!”
萬棋也不是傻子,聽徐佑和何濡這一番分析,也覺得百畫是受了絕崖瀑布的牽連,道“郎君,我孤身一人,束手無策,還求你看在這幾日的相處,救百畫一命……”
徐佑還未答應,何濡摸著下巴,眼瞼似開似閉,道“萬小娘,你跟七郎算不得親近,出了事,求你家夫人就是了,何苦舍近求遠,來找他呢?”
萬棋有些茫然,她不懂男女情事,更不懂何濡話中的玄機,過了好一會,才低垂著頭,道“百畫被送到苦泉,夫人也置身事外,我六神無主之下,不知為何想到了徐郎君。他才智過人,連夫人都贊賞有加,又溫和儒雅,我這幾日,十亭里有九亭都聽百畫在講徐郎君的事,所以冒昧前來,還望不要見怪!”
有句話她沒有說,能寫得出白素貞和許仙這樣驚天的愛情的人,一定不會是無情之人。
當遇到無情之事,所能求援的,也只能是有情之人!
何濡乜了徐佑一眼,意思很簡單,也很直白,你又把一個小丫頭騙的迷三倒四。徐佑懶得搭理他,道“百畫固然有錯,但錯不至死,你且放寬心,此事我來處理。”
說完對秋分使個眼色,道“你先和秋分去履霜的房中稍帶,我安排一下,盡快和你去見夫人!”
萬棋跪拜后和秋分一道離開,左彣關上房門,道“郎君,真要插手此事嗎?”
徐佑反問道“你的看法呢?”
“百畫是郭府的家奴,又犯的是貴人們最忌諱的背逆罪,無論在哪個府邸,都是死路一條。雖說有情可原,但奴婢的命本就卑賤,沒人會冒著觸犯家法的風險為之求情。再者,郎君是外來人,若是干預郭府的家事,恐怕會惹得詹文君不快……”
“風虎說的原也不錯,只是說錯了一點,奴婢的生死,不在情,也不在法,其實只在主人的一念之間。”徐佑神色嚴峻,道“恰恰相反,詹文君不是冷面冷心的人,她對百畫有憐惜之意,若是我去求情,非但她不會不快,說不定還要承我幾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