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擅長與人交往,有心逢迎之下,蘇棠如何抵擋的住,不一會就變得熟絡(luò)起來。
時間就這樣慢慢逝去,蘇棠自那日吃飯之后,再也沒有露過面,除了履霜和冬至偶爾會過去走動之外,一到入夜,四進的院門就用銅鎖鎖上,紅墻兩側(cè)仿佛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沒有牽連,沒有糾纏。
徐佑同樣閉門不出,一來讓左彣恢復(fù)武力,他的身子也需要調(diào)養(yǎng);二來暫時避避風(fēng)頭,畢竟白蛇案引發(fā)的波瀾還沒有徹底消散,司隸府在臥榻旁虎視眈眈;三來等候顧允從吳縣回來,方能決定下一步該如何走。轉(zhuǎn)眼過了十日,這天一大早,鮑熙登門拜訪,說顧允有請,徐佑不敢耽誤,穿戴停當(dāng)后立刻跟著他去了縣衙。
多日不見,顧允風(fēng)采依然,身上官服還沒有來得及更換,看到徐佑高興的直接一把抱住,笑道“微之,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好大一個難題!”
徐佑頗覺尷尬,這個時代的男子動不動就攜手共枕,身體的接觸比女子間還要頻繁。顧允是個粗鄙大漢也就罷了,偏偏長的比婦人更美上三分,近距離對視很容易產(chǎn)生性別上的錯覺,繼續(xù)產(chǎn)生生理上的錯覺,真的讓他很是焦灼啊。
“飛卿何出此言?”
徐佑挽住他的手臂,不動聲色的將緊貼的身子拉開了寸許的距離。顧允沒有察覺徐佑的小動作,腳下不停,拉著他往放屏風(fēng)后的床榻上走去,道“周英兒詐取錢財不過小事,卻被微之推測要逃往魏國,通敵的罪名扣下來,這就成了大事。大事不可怠,我在吳縣為了送柳使君已經(jīng)忙的昏頭,還得打起精神安排人去追捕周英兒,分身乏術(shù),卻又不能不做,豈不是好大的難題?”
徐佑身子一震,也顧不得顧允還緊拉著自己的手,驚道“柳使君拔擢了?”
顧允含笑道“是,上有命,遷柳權(quán)為光祿大夫,加金章紫綬。”
從正四品的刺史變成正三品的金紫光祿大夫,看起來是升遷了不假,但魏晉之后的官職跟兩漢已經(jīng)大不相同。兩漢時,光祿大夫為所有大夫中最顯要者,掌管朝中議論,但凡九卿,幾乎都是從光祿大夫升上去的,此職位之顯要,由此可見一斑。不過到了魏晉之后,光祿大夫就成了一個閑職,常常用來加賞及褒贈立功受獎的官員。
也就是說,柳權(quán)從一個可以領(lǐng)軍的揚州刺史,封疆大吏,跺跺腳就能讓江東震動的鼎臣重臣,升做了金陵城中一個徒有虛名的散官。正三品,秩兩千石,聽起來還不錯,但是別忘了,天子腳下,高官顯貴多如牛毛,這樣的拔擢,明升暗降,估計柳權(quán)已經(jīng)哭暈在自家的廁所了!
徐佑眼中也透著笑意,道“加了金紫,柳使君就跟中書令平起平坐了。柳氏一門兩位三品大員,華門之首,名不虛傳!”說完和顧允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大笑!
不過笑歸笑,柳權(quán)的離去隱含了太多的東西,也直接改變了揚州的勢力格局。徐佑有句話不能不問,道“誰接任揚州刺史?”
“竟陵王!”
顧允搖了搖頭,道“不過竟陵王年事已高,未必能夠就藩,很可能坐鎮(zhèn)金陵,遙領(lǐng)刺史一職。”
竟陵王安子尚?這位王爺是當(dāng)今皇帝安子道的弟弟,也是僅存的一位王弟了。徐佑以前在義興時曾聽說過安子尚的軼事,幾乎是污穢不堪,放蕩妄為的所謂名士風(fēng)流。最厲害的一次應(yīng)該是尚書仆射王濟的寵妾事件。王濟有個寵妾姿色無雙,尤善歌舞,有次邀請安子尚到家中做客,同時有十幾位大臣作陪。寵妾獻曲后竟引得喝多了酒的安子尚動了淫心,當(dāng)眾脫掉衣服要強上王濟的寵妾,幸虧被眾人死死拉住這才作罷。后來有官員彈劾安子尚,被安子道壓了下來,僅僅關(guān)了一月緊閉,斥責(zé)了事,后來人送外號露鳥王爺,在楚國皇室中的名聲,跟海鹽公主不相上下。
“遙領(lǐng)?飛卿的消息可靠嗎?”
遙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