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雜,反正義興現在一片廢墟,瞎扯也找不到證據。正在這時,朱睿從內堂出來,神色沒有剛開始那么緊張,顯然朱凌波的身體狀況不是太糟糕。他走到徐佑跟前,眼中透著誠摯的感激,雙手交疊平伸,高于胸前,以示敬禮,然后一揖到地,沉聲道“我朱睿,欠你一條命!”
“言重了!”
徐佑側身讓過,表示不敢受,道“我只是適逢其會,路見不平,沒想到救的恰巧是朱氏的女郎。歸根結底,還是朱女郎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沒有我也會安然逃出賊人之手?!?
“話雖如此,但七郎將凌波救出虎口卻是不爭的事實?!敝祛E牧伺男煊拥募珙^,大笑道“以前人人都說你武功在同輩人中為第一,我心中不服,要不是家中約束,恐怕早到義興找你一戰。現在我欠了你一條命,打是打不成了,只盼以后有機會,你我切磋一下,點到為止,如何?”
朱睿號稱武癡,一身修為在吳郡名氣不小,但跟徐佑這種聲名動于國的狠角色還不能相提并論。徐佑苦笑道“我受了傷,至今未愈,不是朱郎君的對手?!?
“不急,等你養好傷,咱們再戰。”
說話間朱禮和朱智也到了錢塘縣衙,顧允他們迎了出去,來不及寒暄,朱禮忙著去看女兒,留下朱智和徐佑說話。
朱智身量瘦小,還不到朱睿的肩頭,長相也跟黑面長髯的朱禮相差甚多,尖嘴猴腮,雙眉倒垂,既不威嚴,也不莊肅,反倒有些戲虐,只是一雙眼睛平靜如海,讓人不敢小覷。
“七郎援手之恩,朱氏上下沒齒難忘!”朱智面帶微笑,言語中透著親近,吳郡朱氏和義興徐氏都是以武力立足當今的豪族,兔死狐悲,難免會有點惺惺相惜。
徐佑稽首拜見,道“道謝的話,剛才子愚郎君已經說了很多,微之不敢居功,真的是僥幸而已。朱侍郎要是再多禮,小子惶恐不安,受之有愧?!?
“謙謙君子,自該如此!”
朱智似乎對徐佑很是欣賞,夸贊了幾句,道“不知七郎是怎么碰上劫掠凌波的賊人?那人樣貌和身手如何,知不知曉他的出身來歷?七郎不要怪我心急,實在是耽誤了這么久,找不到此人的線索,朱氏上下顏面盡失,我也焦慮不成寐?!?
“朱侍郎遠道而來,想必身心疲憊,那我長話短說,昨日去郊外查看造紙坊,回來的路上途經一石橋……”
朱智在朝中任散騎侍郎,是皇帝的顧問之臣。不過由于面目不討喜,又多加諷諫,不得君心,所以掛著侍郎的職務卻多在富春老家讀書習字,極少過問朝事。
“原來如此!”
聽徐佑說完經過,朱智沉吟片刻,心中梳攏出幾點疑問,道“那賊子極為小心,擅長隱匿行蹤,帶著我在山水間兜了無數次圈子。不知道之前藏身錢塘何處,又怎么突然要出城北逃,還大膽雇了輛牛車,讓人難以置信……”
徐佑搖搖頭,臉上充滿了疑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等朱女郎醒來,侍郎可向她詢問,應該會有答案!”
“也對!”朱智笑了笑,道“七郎若是無事,不如在此稍歇,等我三哥出來,好再當面道謝。”
徐佑哪里還肯逗留,借口有事告辭離開,顧允和朱睿送他出了府門。朱睿先行回轉,顧允又送了一程,道“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我估計明天朱三伯還會登門拜會?!?
這是題中應有之意,徐佑知道推脫不得,道“貴客臨門,掃榻以待,只是陳設簡陋,別慢待了人家!”
顧允眨了眨眼,低聲道“朱四叔最愛聽曲,讓你家那個履霜準備一下,唱幾首拿手的西曲,包管賓主盡歡。”
徐佑微微一笑,道“履霜不是我的歌姬,她想唱則唱,不唱,我也使不動的。”
顧允指著徐佑,笑道“就你憐香惜玉!不過這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