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強!”
冬至神情嚴肅,道“三位大宗師,近十年來出手次數最多的就是元光。他在北疆帶兵,跟柔然打了多年的仗,柔然先后派了八位最頂級的殺手去刺殺他,結果都無聲無息的死在大將軍帳外九尺的界線邊,不多一尺,不少一寸,死狀安詳,渾身無傷,十分的詭異。”
徐佑看向何濡,他在魏國多年,對元光的了解應該比船閣更加詳細,不料何濡聳聳肩,道“我又不懂武功,聽到的都是傳聞,當不得真!”
“傳聞也行,南北閉塞太久了,能夠得到的情報實在有限,南人聞元光色變,都說他是無敵的統帥,不敗的戰神,卻沒人知道他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何濡執拗不過,只說了一個傳聞,就讓徐佑久久無語。那就是魏國上層貴族中有流言,說元光要在四十五歲的時候,卸任大將軍一職,和天師孫冠約戰于鶴鳴山顛,然后親赴金陵本無寺,再戰本無宗宗主、黑衣宰相竺道融!
南朝兩位大宗師,孫冠,竺道融,于武學一道都是天縱奇才,也是萬人敬仰的宗門領袖,元光敢以一人之力挑戰兩人,不說武功修為,單單這份大無畏的勇氣,就遠超世間無數的螻蟻之輩。
徐佑沒這個勇氣,所以只能無言以對,元光的強橫,不在于他的武功,而在于自信。他戰勝了所有的恐懼,拋卻了所有的牽絆,只為站在絕顛,仰望星空。
不勝己,如何勝人?
徐佑臉色變化不定,突然感到腹中絞痛,氣息瞬間逆流,那股潛伏在丹田深處的冰寒真氣噴薄而出,他猛的吐出一口鮮血,倒地昏迷不醒!
火光和煙塵交織在一起,刀劍相擊的聲響,無數人影慌亂的奔跑,凄厲的慘叫,腥紅的湖水,倒塌的樓宇,徐佑滿頭大汗,仿佛被命運扼住了咽喉,死死的拉進深不見底的泥潭,他掙扎著,吶喊著,卻始終沒辦法離開,眼睜睜的望著頭頂上的光亮逐漸變的黯淡,直到整個世界陷入了完的黑暗。
“啊!”
徐佑緩緩睜開雙眼,渾身大汗淋漓,這才知道剛才是一場噩夢。他痛苦的抱著腦袋,意識還停留在昏迷前,好一會才恢復清醒,抬頭望去,床榻周邊圍著數人,有秋分,履霜,冬至,她們的臉上都無一例外露出狂喜的神色。
“小郎,小郎醒了。”
“快,快去請其翼郎君!”
冬至急急去外間找何濡,秋分過來握著徐佑的手,蹲在床榻前,眼中含著淚花。徐佑示意要坐起來,履霜忙拿了靠枕墊在他的身后。
“我昏迷……多久了……”
徐佑氣虛語輕,說話時需要履霜把螓首湊到唇邊才能聽清“六天了,小郎一直沒有醒過來。”履霜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沒有變化,可那藏在喉嚨里的顫抖,表明了她這些天來的擔心,道“幸好其翼郎君通醫理,第一時間喂小郎服食了定金丹,然后請了錢塘名醫診脈,加了幾副吊命的藥……天公庇佑,小郎總算無恙!”
徐佑默然,上一次在義興暈倒,只有片刻就恢復過來,這次竟然足足昏迷了六天。
難道真如李易鳳所說,自己這條命危在旦夕?
“醒了?”
何濡走了進來,臉色淡然,似乎并不把徐佑的病情放在心上。其實這樣做是明智之舉,越是當回事,像秋分她們哭哭啼啼,只會給徐佑增加更大的壓力。
“嗯,醒了!”徐佑打起精神,問道“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么變故?”
何濡在榻邊坐下,道“李慶余找到了!”
徐佑悚然一驚,身子不由坐直,道“這么快?誰找到他的?孟行春?不會,司隸府在揚州的布局剛剛開始,情報來源未必有四大家準確和便捷,連顧陸朱張都束手無策,孟行春也不可能做到。”
“不是司隸府,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