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我殺的,跟你們無關。只是回去做個見證,把你們看到的一切實話實說即可。這樣一來,簽字畫押,依律結案,官府的人再不能以此來要挾你們。”
兩人中那年長的畢竟多吃了幾斗米,見識要明白些,知道徐佑其實是為了他們好,人命案子,當面鑼對面鼓的弄明白了,可免去日后無窮無盡的麻煩,跪下來磕了個頭,道“我們愿隨郎君見官。”
“好,起來吧,讓其他人收拾器具,先來屋內避避風雨。你們兩人簡單休息下,隨我動身回城。”
跟著徐佑回城不單單兩名匠人,還有孫平等十幾個游俠兒,茍髦的尸身也用破葦席裹了,也一并押回城去。在眾人忙碌安排的時候,徐佑走到茅屋外面,左彣陪侍在側,他輕笑道“我當時在想,要是你沒有出手,今天這個臉可就丟的大了。”
“我聽郎君特意點出茍髦通了水火關,就已明白郎君的意圖。還好,幸不辱命。”
經歷了這么多事,兩人的默契不說通融無礙,至少合作無間,徐佑轉過身,突然道“身上帶錢了嗎?”
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到天色將暗才抵達縣衙。守門的衙卒認得徐佑,忙不迭的迎了過來,問明了事由,為難道“好教郎君得知,明府此刻真不在府內。”
“去哪里了?幾時方回?”
“這個……”
徐佑咳嗽一聲,左彣擋著身后諸人的目光,從懷里掏了百文錢遞了過去。衙卒頓時笑逐顏開,偷眼瞧著徐佑,見他微微點頭,趕忙收了錢,湊過來低聲道“去了大德寺……”
大德寺?
徐佑稍微走了走神,這時候陸會去大德寺干什么,衙卒繼續道“好似那邊出了點事,明府被和尚們請去斷訟。”
這就稀奇了,大德寺是佛門在揚州擴張的根本,竺法言親自坐鎮,能出什么案子,竟勞駕陸會去斷訟?
徐佑沒有再追問,這衙卒知道的不多,問也問不出什么內幕,道“杜縣尉呢?”
“縣尉也同明府一道。”
“李縣丞在不在?”
“縣丞近來身體不適,已經快半月沒來視事了。”
徐佑無語,殺了人想投案都沒地方投,道“畢竟出了人命,還有這么多人聚在一起,耽誤了怕出亂子。你看能不能派人去大德寺請明府回來一趟?”
“這樣,我馬上找黃賊捕稟告,由他作主,郎君覺得如何?”
上次那個鄭賊捕得罪了徐佑,被顧允拿下,換成了黃賊捕,徐佑還沒有打過交道,不過今日的事正歸賊捕管轄,找他也是找到了正主。
“也好,你去吧!”
“是,郎君稍候!”
衙卒正要離開,聽到人群后傳來人聲,道“爾等為何在衙前聚眾?”
徐佑回頭,看到一人從牛車上下來,梁冠、黑裳、素革帶、烏皮履,正是縣令的官服,拱手施禮,道“見過明府!”
陸會身材適中,臉龐紅潤,雙眉彎彎如勾,將昏黃的眼珠點綴出幾分謔態,唇上留著兩道淡淡的胡須,單從樣貌而言,算不得出眾,但也不算稀松平常,至少讓人看一眼,就能記在心里。
在古代做官,長的相貌堂堂是很占便宜的,不過相貌是爹媽給的,真長的不帥,也得有點個人特色,這樣容易在上司和皇帝面前混個臉熟。
“你是?”
杜三省跟在牛車旁,先對徐佑笑了笑,然后恭謹說道“明府,這位是徐佑,義興徐七郎!”
“哦,是你啊,久仰久仰!”
陸會神情冷淡,掃過門前烏壓壓的人群,不耐煩的道“七郎率眾叩門,可是有什么冤情要訴?”
徐佑擺了擺手,道“抬上來!”
吳善和嚴陽抬著破席放置于地,解開草繩,茍髦的尸身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