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竟然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天主的兒子?”
“是,這實乃天賜良機,我本想跟著那個鬼師,看能不能找到六天所在,卻又擔心郎君這邊,所以……”
自清明修習的青鬼律發生了質的變化,他也終于從七品的困境里掙脫出來,一步邁入了六品的山門,以他此時的修為,就算跟蹤小宗師也不會輕易的暴露行跡。
“雖然那鬼師修為不高,但返回六天的途中肯定布有層層暗哨和疑兵,風險太大,你不去是對的。”徐佑笑的莫測高深,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苦泉在錢塘觀一日,我們還怕丟失了六天的線索嗎?”
第二日一早,徐佑回到明玉山,和何濡商議已定,又吩咐冬至注意錢塘觀的動靜,再下山回到義舍暫住。之后接連三日,不管是義舍門外,還是道觀里,不時有人慕名前來爭睹林通的風采,其中不乏扔香包和巾帕的妙齡女郎,也讓徐佑繼錢塘湖雅集之后,又以另外的身份經歷了一番擲果盈車的痛苦和快樂。
說來好笑,單論賣相,林通差了徐佑太多,可一旦才華彰顯,卻也能博得女郎的青睞,可見世間女子都比男子要深刻,更注重含底蘊的內在而不是虛華的外表。
與此同時,《老子化胡經》開始小范圍內的流傳,先是士族門閥內雇書傭傳抄,接著在各大書坊發現商機準備大規模抄錄的時候,錢塘的天青坊突然上架了大量成品的經書,售價之低,令人發指,可質量之高,卻也無可挑剔。有別的書商算過成本,若是按照天青坊的售價,他們連書傭每日的飯錢都供不起,更別提盈利。
價美物廉的結果,就是七日內占據了吳郡、吳興郡、會稽郡等周邊數郡的市場,再然后以駱白衡為首的揚州大紙商齊集錢塘,部從天青坊拿貨,隨著遍布江東的貨船將《老子化胡經》運送到江州、廣州、徐州、荊州、益州等地,就連最偏僻的寧州也在數月后可以見到封面印著天青坊三個小字的經書。
這下徹底火了!
竺道安在蓮華臺上觀此經而吐血的消息早在經文大規模流通之前就已經人人得知,所以外界大都存了忍不住的好奇心,想要看看到底什么經如此的具備殺傷力。這就是所謂的名人效應和病毒式傳播,徐佑選擇了最合適的場合、最合適的時間以最合適的方式給《老子化胡經》做了推廣,然后以超低價攻占市場,效果顯而易見,讓眾多還沒有經歷過廣告轟炸的中古土著們來了次民的狂歡。
伴隨著經書的熱銷,林通的名氣簡直開了掛,發展到最后,甚至可以不知道揚州治新任祭酒,卻都知道寫了《老子化胡經》將竺道安氣吐血的林真人。
而在這嘈雜之中,徐佑準備停當,離開錢塘趕赴吳縣,來到了林屋山下的水月塢!
林屋山,道門十大洞天所在,也稱為左神幽虛天,自天師道設揚州治伊始,就以此山為治所,統領揚州百萬道民。山最高處為仙人峰,海拔三百三十多米,峰上建有左神、幽虛二觀,歷任祭酒都住在左神觀中,這也是袁青杞被稱為左神元君的由來。
依舊是宮一前來相迎,見到徐佑略作頜首,并沒有多說什么,掉頭引領他和馬一鳴往山上走去。沿途樹木繁茂,翠竹成蔭,怪石突兀,云霧繚繞,不見山勢雄奇,仿佛披著蟬翼薄紗的女郎,赤足從泉水叮咚中走來,凝眸看著遠處那山水相連的無邊美景,盡顯清秀體態。
洞天福地,名不虛傳!
行至半山,山道旁建有一座三層六角木涼亭,見徐佑有些氣喘,宮一便提議在亭子里休息片刻。徐佑倚柱而坐,擦了擦額頭的汗滴,道“讓女郎見笑,我向來體弱,極少登山遠足……”
在江湖之中,體弱無力的人,哪怕再有驚人的才華,也不會給人造成太大的壓迫感和威脅感,徐佑不會武功,反倒給他多涂抹了一層保護色,身處虎穴,不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