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而現(xiàn)世,是老君賜我道門的恩典,和那些禿驢什么相干?若覺得此經(jīng)經(jīng)義不妥,大可屬文逐條辯駁,駁得通,此經(jīng)自然無人信奉,駁得不通,此經(jīng)風(fēng)行天下幾成必然。想要憑著恩寵蒙蔽主上,欺凌世人,真當(dāng)我天師道好惹的嗎?”
宮一斥道“林通,祭酒面前,不可口無遮攔!”
徐佑慌忙下跪,誠惶誠恐,道“是,弟子,弟子一時口快……”
“起來吧,說一句禿驢,也算不得口無遮攔!”袁青杞奇怪的看了眼宮一,笑意盈盈的道“正治此番妙論,讓我茅塞頓開,便以此回稟天師。佛門要么推幾位高僧出來,屬文駁倒《老子化胡經(jīng)》,要么就給我乖乖閉嘴!如果非要借主上的刀,意欲毀掉道門的典藏,那是癡心妄想!”
徐佑站起身,汗顏道“弟子實不敢當(dāng)這個正治……”
袁青杞從案幾上拿出一張潢紙,命宮一遞給徐佑,道“這是天師親書且蓋印的道牒,諭令你為揚州治正治,凡教務(wù)無論巨細,皆與之相商共議,方可頒行實施。”
徐佑接過一看,行書若疾風(fēng)勁草,卻又不露鋒芒,筆劃間自見悠然真意,是一等一的好書法。內(nèi)容正如袁青杞所說,委任他為揚州治正治,蓋著陽平治都功印的印章。有了這張道牒傍身,他正式成為揚州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正治,位高,卻不一定權(quán)重。
就是傻子也知道,他空有正治的身份,一無手下,二無心腹,三無依仗,孤家寡人,可能連馬一鳴這個五百箓將都略有不如。
不過這樣最好,徐佑不是為了在天師道作威作福,而是想要找到一條通往鶴鳴山的路,做了正治,這條路已經(jīng)在眼前,在足下!
“正治今后不必再自稱弟子,你我品階雖不同,實則同在天師座下負劍躬行,望不吝指教,盡展所長,為揚州治戮力同心,共造道門盛世!”
徐佑沉聲道“諾!”
“先下去歇息,明日由我登壇,代天師授你太上正一盟威太玄禁氣箓,并授斬邪威神劍!”
徐佑愕然,道“斬邪威神劍?”
天師道各治從箓生起即授法劍,箓生為最低檔的陰陽景精劍,也就是普通刀劍的水準(zhǔn),他那日登臺和竺道安論衡,手中的法劍就是陰陽景精劍,要不是咬著牙使了蠻力,差點都插不進蓮華臺那堅硬的木頭里去。十箓將至五百箓將皆授太一三元劍,比陰陽景精劍鋒利了無數(shù)倍,而五大靈官授太玄除鬼劍,正治一般授五雷法象劍,皆為劍中上品。至于一治祭酒多授予斬邪威神劍,已經(jīng)可以稱為真正的神劍!
比如當(dāng)初錢塘湖雅集,徐佑第一次目睹都明玉的斬邪威神劍,從不為外物所迷的他,硬生生起了強奪據(jù)為己有的心思,可知寶劍誘惑之大。不過后來都明玉被孫冠分尸于錢塘瀆,斬邪威神劍沉入海底,后被打撈上來成為戰(zhàn)利品上交了朝廷,再后來的去處,徐佑沒有過多關(guān)注,不是很清楚。
誰想今日,竟有了屬于自己的斬邪威神劍,還不是強取豪奪得來的,而是由揚州治祭酒親授,世事之奇,實在難以盡述!
“是,天師極賞識你,特違例賜你斬邪威神劍,今后仗此法劍行走天下,凡我道民,遇劍皆要參拜,但有所令,無所不從!”
徐佑感激涕零,差點流出淚來,眼眶微紅,道“天師厚愛,祭酒大恩,弟子……我,我無以為報,愿以此身,為道門赴湯蹈火,死而無憾!”
袁青杞點了點頭,道“宮一,送正治去幽虛觀歇息,派人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徐佑施禮后跟著宮一出了左神觀,途徑一條只容一人經(jīng)過的崎嶇狹窄山道,頭上懸著萬斤巨石,險峻非常,這才來到幽虛觀。
左神觀為祭酒一人住的地方,房舍不多,觀賞性的亭臺樓閣多一些。幽虛觀里則不同,熙熙攘攘,擁擠不堪,僅房舍就造了百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