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奸。那怎么防止?老君在《道德真經》里早有明訓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智大迷,是謂要妙。故而謹遵道戒,禮敬天師,方可為長久計!”
韓長策終于明白竺道安為何以“湯城鐵池”的連勝之名,慘敗在眼前這人的滔滔雄辯之下。
林通,不僅道法精湛,而且辯才無礙,正是天師道最為稀缺的人才,怪不得天師如此看重,值此和佛門論衡的緊要關頭,倒也當得起益州治祭酒之位。
韓長策心知辯不過他,天師座前又不能動粗,只好不再搭理徐佑,拂袖走回座位坐下。
徐佑得理饒人,對著高居寶座上的孫冠躬身施禮,然后再次伏頭恭謹的跪在大殿中央。
孫冠仿佛對兩人的爭執毫不著惱,微笑道“近來鶴鳴山議論紛紛,對升任林通為益州治祭酒一事頗多怨言。適才兩人的辯詰,想必你們都看到了,林通精研道法,無論學識還是才辯,皆為道門之冠,超擢一治祭酒,不算違制!”
徐佑立刻明白過來,孫冠并不介意韓長策的越俎代庖,或者說有意放任韓長策出頭發難,從而讓他展現自身的能力,以服悠悠之口。
哪怕貴為天師,諸事一言可決,但人心難測,單單憑借威勢壓制,久而久之,道眾難免邪念叢生。所以為上者處事力求公正,讓人心服口服,才是上策。
“是,天師洞光通微,燭照萬里,早就發現林師弟的無雙才具,我等弟子愚昧冥頑,不識珠玉,差點累得道門少一良才,實為罪過!”
徐佑聞聲望去,說話這人年過四旬,滿頭雪白,偏偏臉蛋紅潤如處子,仙風道骨,一派寫意。
白發朱提,陰長生!
七大祭酒排在第三,位在韓長策、衛長安之上,他開口稱呼徐佑為師弟,這是當眾示好,給了個大大的人情。
徐佑和陰長生目光交接,和善的點點頭,給予對方該有的回應。既然得罪了韓長策,交好其他大祭酒那是題中應有之意。
看來這天師宮里也是暗流涌動,至少,陰長生和韓長策不是一路人……
陰長生開了口,素來和他交好,幾乎同穿一條褲子的張長夜也說道“林師弟明法寺論衡大敗竺道安,再以《老子化胡經》一、二卷將竺無漏的反擊化解于無形,一雪道門百年恥辱。論功,當居益州治祭酒之位!”
兩人作了表率,宮內立刻贊頌之聲大起。韓長策臉色鐵青,卻也沒有再出言反駁。
等眾人馬屁拍得盡興,孫冠又問道“林通,近來佛門曇念作《大灌頂經》,辱我中土道法,鬧得江東紛擾不休,你可有應對之策?”
正題來了,徐佑打起精神,回道“《大灌頂經》幾無破綻,弟子這段時日晝夜苦思,終于在不可能中勉強找到了一處切入點,但如何由此處入手,抽絲剝繭的將《大灌頂經》駁倒,尚需要一些時日!”
孫冠不以為杵,笑問道“需要多久?”
徐佑語調不高,卻充滿了自信,斷然道“只要天師給弟子一個月時間,弟子定能找到破解目前僵局的法子!”
偷經第一步拖延時間,才有機會去尋找道心玄微的所在。
天師道和佛門爭斗數百年,再等一個月算得什么。孫冠大悅,道“好,允你所請!”
徐佑再次俯身叩頭,道“弟子斗膽,還想討要一個東西,萬乞天師恩準!”
此言一出,大殿內的眾人神情各異,心里卻想著同樣一件事林通真是好大的膽子,剛平步青云拔擢作了祭酒,竟然還不滿足,挾才自恃,借此用人之際,公然向天師討要好處,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說!”
“我要韓元忠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