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寶座的可能性。”
張長夜湊近寸許,道“愿聞其詳!”
“他不會武功,文弱書生怎能統率天師道百萬之眾?”
張長夜失笑道“我還以為什么缺點……當今主上也不會武功,不照樣御極海內,威臨四方?像師兄你,多年前自廢武功加入天師道,這些年白發朱提的威名更勝往昔,若由你接任天師,我肯定是贊同的。還有,道門歷代天師,不會武功的也有四人之多。師兄,不是誰都能窺破武道至境,晉位大宗師。真要是萬眾服膺、道民歸心,林通成為天師并不是虛無縹緲的妄想!”
“今時不同往日!”陰長生輕輕拂去袍袖上的灰塵,道“佛道之間經過百年的彼此試探,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不會武功的天師給道門帶來的危險遠遠大于他所能帶來的利益。天師高瞻遠矚,肯定明白這一點,所以與其患得患失,不如潛心練功,將來接任天師者,必定是最接近大宗師的那個人!”
張長夜若有所思。
送張長夜離開,陰茗從里間走了出來,俊俏的臉蛋透著幾分柔美,吃吃笑道“張大祭酒整日夜的操心天師宮的那個座,也不瞧瞧自個什么樣?哪怕鶴鳴山的人死絕了,怕也輪不到他呢!”
陰長生神色凝重,起身推開房門,望著山下的點點燈火,道“張長夜可不是傻子,他如此忌憚林通,應該聽到了什么風聲……莫非天師真的有意扶持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子嗎?”
陰茗走到身后,輕輕為陰長生捏著肩膀,道“先是突然冒出來的寧長意,接著是林通,后面還不知會有誰……師尊,會不會是天師對目前鶴鳴山幾位大祭酒的明爭暗斗感到厭倦,準備提拔新人來遏制你們這些老人……”
陰長生久久沒有作聲,嘆道“天師心如大海,我實在難以揣摩。寧長意驟然成了大祭酒,又外放掌管揚州治,聽聞手下能人輩出,那宮商角徵羽五個婢女,無不是個中翹楚。而這林通更是青云直上,輕易就將益州治收入囊中,加上天師自領的陽平治,上三治里已經沒有我們幾個大祭酒插手的地方了。而最可怖的是,像寧長意和林通這樣的人物,天師手里還不知藏著多少……”
陰茗的手慢慢往下,從腰間探向前面,順著衣襟摸了進去,聲音突然變得魅惑起來,低聲道“寧長意女流之輩,林通逞弄口舌之徒,若天師真的要靠這些人來制衡諸位大祭酒,別說張長夜不會束手就擒,韓長策更不會坐以待斃,就是范長衣怕是也要生了二心……”
陰長生紅潤如嬰兒的臉上流露出舒爽的神情,一把拉過陰茗,將他按在窗楹上,撩起道袍,褪去褻衣,扶著腰就爬了上去。
兩人同時發出低吟。
月光西移,徐佑站在窗口,身子藏在陰影里,眺望著籠罩在黑暗中的鶴鳴山。他只身入虎穴,除了孫冠的看重,幾無可以依仗的東西,這幾日日日和孫冠碰面,算是基本上得到了認可,接下來必須開始行動,去尋找《靈寶五符經》的下落。
可鶴鳴山如此之大,該從哪里入手呢?
接著七日,徐佑閉門不出,開始寫《老子化胡經》第三卷,說是第三卷,其實將后世《老子升天經》的內容復制粘貼了過來,正好針對《大灌頂經》的內容進行反駁。
“班箓將!”
班雨星應聲推門,道“祭酒喚我?”
徐佑起身,放下筆,伸了個懶腰,苦笑道“文思枯竭,干坐著也不是辦法,你若是無事,可否陪我在山里走走?說起來入山這么久,還沒見識過鶴鳴西南的仙姿!”
“只是今日小雨……”
“無妨,雨中觀山景,才盡得其妙!”
班雨星已在鶴鳴山十年有余,對這里的一草一木知之甚深,沿著住所盤旋往西去,時而上,時而下,對那亭、臺、樓、閣、軒、榭、廊無不